向澤接住平板,沒拆穿邢墨的口是心非:“那……我現(xiàn)在把早餐給她送進去?”
“別?!毙夏S意翻開桌上的一份文件:“待會兒吵醒她了,鬧騰?!?
“……”行吧,說什么都是各種理由。
向澤坐回沙發(fā)上,掏出手機玩了一會兒,想到了正事:“對了二爺,我聽說……邢彧昨天在查公司的賬目了。萬一,他真查出點什么來……”
邢墨不以為然:“查出來又如何?他不會拿我怎么樣?!?
向澤:“二爺,你就這么篤定邢彧會寵你?”
邢墨文件一合,臉色鐵青,眉頭輕攏:“你覺得‘寵’這個字用這兒合適?”
向澤:“那二爺,換成‘慣’?!?
邢墨往椅子上一靠,手搭在胸前,眸光像把刀朝他扎去:“向澤,你是不是嫌你工資太高了?”
向澤慫了:“我錯了,二爺……”
邢墨閉眼,剛安靜一會兒,向澤那話癆又開始了。
“二爺……”
“說?!?
“算了,不說了?!?
“……”邢墨:“你他媽有病?”
“行行行,那我說!但我說了你可不能沖我發(fā)火!”
大清早的,氣得肝疼。
怎么就招了這么個助理,準跟那二百五一個祖宗。
臥龍鳳雛!
向澤壯著膽子開口,可謂是語重心長。
“二爺,我跟了你這么多年,比誰都了解你。一年前你突然把公司資金轉(zhuǎn)走,說著是為了報仇,其實是為了保住邢氏吧?”
“那時候邢彧傷得嚴重,正在治病,你看出了宋延崢的野心,你不動手,宋延崢早晚一天也會動手,所以……你才會提前轉(zhuǎn)走股份。平時你故意當個甩手掌柜,讓宋延崢覺得你對邢氏毫無興趣,實則是想讓他對你減少忌憚?!?
“包括昨天股東大會上,你也是真心想幫邢彧坐上總裁之位,關(guān)于轉(zhuǎn)走的資金,你一分沒花,并沒想著私吞對不?”
“二爺,你每次都是嘴巴說得狠,要報復這報復那兒的,但實際上這些年你有無數(shù)次可以報復邢氏的機會,可你什么都沒做……你啊,就是嘴硬心軟。”
邢墨臉上掠過一絲異樣,隨即沉郁抬眸,回應向澤的同時也似告誡自己。
“向澤,別整天臆測我的想法。說了報仇就會報仇,我不是什么好人,心也不善。邢仲華害死我家人是事實,無論如何,我都不會放過他。”
“二爺,我知道……但我說句公道話,這事兒跟邢彧沒關(guān)系!其實吧,你和邢彧之前那些恩怨,也算是扯平了?!?
“那個……你挖人家母親的墳,他開車撞你確實無可厚非……你當初找人在蘭泰打傷了他的左腿,害得他腿落下病根,可這事不也就這么過去了?他也沒想著以牙還牙報復你啊……”
“我覺得……自從他知道你家人的事后,很理性地站在你這邊,對你的態(tài)度也不一樣了,很多事情都由著你。這兩年你難道沒發(fā)現(xiàn)嗎?邢彧好像真有把你當?shù)堋?
“別說了!”邢墨打斷,極度不愿承認自己內(nèi)心的轉(zhuǎn)變,他強詞奪理,接著說。
“他態(tài)度轉(zhuǎn)變是怕我會找林妍麻煩,動他女人!所以才想著跟我搞好關(guān)系和平相處。你真以為他把我當家人?你看著吧,如果哪天我把邢仲華怎樣,他第一個站出來跟我作對?!?
向澤垮著肩膀嘆氣。
嘴巴都說冒煙了,硬是沒聽進去一句。
屬驢,犟種。
他撈起桌上盛著半杯水的杯子,仰頭往喉嚨倒去。
潤完嗓子,他依舊耐心十足地用心勸他。
“二爺,試著把自己放空,別活在仇恨里。這些年你覺得你過得快樂嗎?三十多歲了,朋友也沒一個,戀愛沒談一個,家也沒成一個,我同學像你這年紀都二胎三胎了!”
“你該好好考慮你的個人問題了,找個女人談場戀愛,結(jié)婚生子,用甜蜜的愛情去化解你內(nèi)心的仇恨。人活幾十年,開心快樂才是最重要的!知道嗎?二爺?!?
邢墨闔著眼皮,面無情緒,扔給他兩個字:“談屁?!?
“二爺,談戀愛很香的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