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吃過早餐,林妍跟著林執(zhí)來到了一個名叫尖彌的珠寶批發(fā)市場。
市場很大又熱鬧,道路兩旁駐滿了商販。
珠寶首飾種類繁多。
攤位前擁著各地買家。
秦淵在一旁給她介紹。
“尖彌今天剛好開市,正熱鬧呢。這些人有的是私人商家,有的是馬仔來拿貨再轉(zhuǎn)賣賺中間差價,還有的是過來旅游,被導(dǎo)游帶過來購物?!?
秦淵忽然湊近,接著說:“這些攤位上的石頭、珠寶都是你哥的。還有這些假裝互不相識的攤主,也是你哥的人。”
林妍很意外,狐疑地掃了眼攤位上的那些珠寶,問。
“他去哪兒拿的貨?這些貨是真的還是假的?”
“七哥有他的渠道。”秦淵轉(zhuǎn)動著腕上的珠串,瞇了瞇眼,繼續(xù)道。
“至于貨……假假真真,真真假假,看他們有沒有一雙識貨的慧眼唄。珠寶市場,本就魚龍混雜,看人下菜唄?!?
林妍:“你們賣假貨?”
“林妹妹。”秦淵搭著眼皮,漫不經(jīng)心:“話可不能這么說,我們賣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好貨。再說,什么是真?什么是假?一塊石頭,你覺得它值多少錢就值多少錢,價值是由人賦予的,懂嗎?”
林妍懶得和他掰:“不怕有人鬧事?”
“那還真沒有?!鼻販Y說:“七哥上頭有人,沒誰敢鬧。”
正聊著,一個穿著花襯衫皮膚黝黑的男人小跑過來。
“淵哥,七哥叫你們。”
說完,男人笑瞇瞇地看向她:“你就是七哥妹妹吧?真白凈!”
“別看?!鼻販Y一記眼神甩了過去:“滾蛋?!?
男人縮了縮脖子,溜走。
秦淵低頭沖她抬了抬眉:“走吧林妹妹,去看看你哥給你準(zhǔn)備的大禮。”
林妍跟著秦淵繞過市場,才發(fā)現(xiàn)周圍都是清一色平房。
秦淵領(lǐng)著她走進一個房間,房間很空,也不大,只有幾把椅子和一張桌子。
林執(zhí)身著黑色上衣正陰沉沉地坐在凳子上抽煙。
見她來了,他把煙掐滅。
“妍妍,過來坐。”
林妍走過去坐在他旁邊:“哥,什么禮物?”
林執(zhí)和秦淵眼神交流了一下,秦淵沖著門外拍了拍手。
三個面容枯槁,衣衫凌亂的女人被綁著手搖搖晃晃走了進來。
林妍看清她們的臉時,渾身僵直。
雖然已過去這么多年,盡管相貌都褪去當(dāng)年的稚嫩和青澀。
但她還是一眼認(rèn)出了眼前的幾人是誰。
任柯藝。
陶雯。
歐陽玲。
她們的名字已經(jīng)像一把刀似的扎在林妍血肉里。
那種疼,她永生難忘。
響亮的巴掌聲拉回了她的思緒。
只見秦淵分別甩了她們一耳光,散漫啐道。
“愣著干什么?嗯?看見你們祖宗不知道磕頭叩拜?”
聞,三人像是沒有靈魂的機器似的開始對著她猛磕頭。
嘴里還不停重復(fù)念叨著對不起三個字……
林妍沒有任何表情,異常淡漠地睇視著她們。
“妍妍?!绷謭?zhí)的聲音不溫不火的傳了過來:“這三賤貨交給你了,你想怎么泄憤都行。”
說完,他繼續(xù)補充了一句:“法外之地,你隨便來。出了事,哥哥抗。”
三人一聽,求饒聲混雜著哭聲回蕩在平房內(nèi)。
林妍深吸一口氣,似集齊了所有的力氣走向她們。
站定,她居高臨下地望著泣不成聲、鼻青臉腫的她們,忽然發(fā)出一聲哂笑。
鱷魚的眼淚,原來是如此幽默。
曾經(jīng)她也像此刻的她們一樣,磕著頭無數(shù)次顫抖求饒。
可結(jié)果,得到的卻是變本加厲的霸凌。
人啊,是不會輕易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后悔。
除非,遭到了感同身受的報應(yī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