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黑底金篆的匾額,那可是對皇帝的僭越了。
墨知白本是為嬴政駕馬車,此刻也是慌忙道:“趙先生,這商會也算朝廷的府邸,并非私人府邸,應(yīng)算不得僭越吧?!?
王櫟也跟著說道:“先生!!是我草率,這就讓人將匾額取下,將臺階平了!”
嬴政沉聲道:“逾制者,貲二甲(罰兩副鎧甲),再犯,遷邊戍?!?
“身為郡守,見逾制不罰,視為不直(故意錯判),輕則流放,重則棄市。”
“郡守以為,你若此時將牌匾取下,平了臺階,就當(dāng)無事發(fā)生,應(yīng)流放還是棄市?”
王櫟汗流浹背了。
皇帝的確改了許多律法,但這房屋規(guī)格這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并沒有更改。
而且現(xiàn)在科農(nóng)院聯(lián)合御史全國嚴查貪污枉法,近些日子不下千名官員因罪下獄。
其中不乏有皇帝的門生。
王櫟當(dāng)著嬴政和墨知白的面知法犯法,想要就此不追究商會的責(zé)任,那他就是找死了。
王櫟連忙說道:“先生,該如何處罰便如何處罰!晚輩知道該如何做了?!?
嬴政冷著臉不說話,這王櫟可真不怎么樣,看來趙凌的門生也并非全都是大才。
他都說到這份上了,你身為郡守,捏著商人們的罪行,還不趁機敲打一番?
第一時間竟然想著為商人們脫罪?
這人不是蠢就是有利益勾結(jié)。
此人如何能為一郡之郡守?
墨知白站在一側(cè),暗嘆了口氣,對王櫟說道:“王郡守,吾建議你此事過后,向陛下請罪吧,信中勿要提趙先生。”
王櫟咬著牙,垂首道:“晚輩知該怎么做了?!?
墨知白與皇帝私交甚深,墨知白若是參他一本,那他郡守之位肯定就沒了。
墨知白這般說,便是讓他自行請罪,說不定還能得個寬容的處理。
嬴政大步朝商會走去,灰衣老者緊隨其后,王櫟和墨知白跟在后面,特別是王櫟一臉惶恐的模樣,嬴政哪怕此時連個官職都沒有,任誰見了都得行禮。
一行人就這么走進商會,庭院之內(nèi)倒無甚僭越,但不說那牌匾和臺階,就是屋檐也有僭越,罪責(zé)是脫不了了。
嬴政進入商會后,冷冷地下達命令:“將商會的人都招來吧,一人不可少!”
嬴政已經(jīng)徹底放飛了,他基本已經(jīng)了解趙凌對他的孝心,就算他暴露身份,趙凌也不可能弒父,最多就是將他接回咸陽,讓他在宮中不要露面。
有些趙凌政令造成的弊端,他見了便幫他彌補一下,也是無妨了。
如今這種微服私訪的感覺,似乎比之前巡游天下有意思呢。
若趙凌真發(fā)現(xiàn)他還或者,那也蠻有意思的,說來那孩子及冠之后也該大婚來,到時候他也總不能不在場吧。
按秦律來說,男子17歲已算成丁,但秦朝依舊延續(xù)了周禮,男子20歲行冠禮。
秦國之前更是遵循周制,規(guī)定國君20歲行冠禮后,方可親政,趙凌之所以十八歲親政,完全是他手握雄兵,朝中更無一人能與起爭鋒,想要奪他的權(quán),那就是找死。
至于成婚,按照秦制,其實貴族十五歲之后便可成婚,趙凌都已經(jīng)十八歲了,嬴政又聽說趙凌將呂雉接入宮中,想來他也快大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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