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鴻飛的臉險些綠了,身子一晃,自明湛跟前掠過,勾起明湛,閃電一般進得屋去,這剛進屋兒,明湛的長褲已經(jīng)從腰下落到腿踝,幸而里面還有大褲頭兒,阮鴻飛動作快,明湛也沒走光。
其實叫明湛說,實在是多此一舉了。都是男子漢大丈夫,哪個還怕看呢,他家飛飛就是窮講究!
也不知阮鴻飛怎么降伏的明湛,反正明湛歡歡喜喜的洗了熱水澡,連頭發(fā)都洗了一遍,換了身短衫,與阮鴻飛歡歡喜喜的用了晚飯。
其實明湛的手藝遠未到大廚的水準,不過,就是格外對阮鴻飛的胃口,阮鴻飛多添了一碗飯,明湛得意道,“唉,我跟搖光沒默契,不然味道更好?!?
值夜時。
天衡與搖光閑話打發(fā)時間,“我算明白為什么魏大人苦追先生這些年,竟不及二爺這幾年死纏爛打的功力了?!笨慈思颐髡?,絲毫不顧忌身份,太能做低伏小了,該舍臉時就舍臉。堂堂一國之君,為了他家先生,都能洗手做羹湯。拿出這份兒誠意,就是石頭老心,也得軟上一軟哪。
倒不是說魏大人不深情,只是魏大人太含蓄了。
自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,這不,魏大人癡心多年,就這么糊里糊涂的敗了,只得說是命運作祟了。
搖光悄聲道,“二爺?shù)氖侄?,這才到哪兒啊。十萬分之一都沒使出來呢?!标P鍵是明湛能反攻,這件事,就讓搖光吃驚的同時大為佩服。
天衡倒是有別的事與搖光打聽道,“二爺做的菜到底什么味兒,好不好吃?”是人就有好奇心哪,尤其明湛這個身份,還能做菜。嘖嘖,光想想,這菜就不一般。
“好吃,尤其那個麻辣小龍蝦,特夠味兒?!睋u光咂咂嘴,“這里的人竟把這么好吃的東西給雞吃,真是糟蹋了?!?
天衡十分遺憾,明湛做的很多,留了半盆給他們吃,按規(guī)矩是輪班吃飯,結果待他回來,因為是皇帝陛下做的東西,連口湯都沒剩下,把個天衡給郁悶的,又不好為一口吃的與兄弟們計較。
明湛對于美食的歷史還是做出了小小的推進作用。
他的廚藝在這些鄉(xiāng)村里,還是相當不錯的。以前在明湛未來時,人們根本不知道小龍蝦能吃,多是捉了來**食或是漚肥。
明湛教他們做了一道麻辣小龍蝦,而且一傳十、十傳百、百傳千、千傳萬的,沒幾年,這道菜就傳到了帝都,成為大排檔的一道名菜。
當然,在明湛的印象中記得,小龍蝦其實并非本土生物兒,完全是泊來品。至于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片土地,他一時半會兒的也鬧不明白。
帝都。
閩靖公送走了前來到訪的魯安公。
浙閩之地的另一位侯爵,越安侯笑道,“記得當初善棋侯家的丫頭被宗人府拿下的時候,魯安公的腿腳比咱們都快,飛到宮里與陛下表白忠心呢?!?
“此一時彼一時么?!遍}靖公淺笑,“朝廷都派御史去濟南了,魯安公著急,也在情理之中?!?
閩靖公說著魯安公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狼狽處境,不由想到己身,忍不住說一句,“廉政司與御史臺的人去浙閩查邵春曉的案子,至今還沒查清楚不成?”
越安侯道,“蔣文安早上了折子,說了杭州知府遇刺一事。起碼這兩件事得有了眉目,他們才好回來。”
“唉,咱們不在浙閩,浙閩頓時生此亂象,實在令人不放心哪?!?
“我們就等著聽廉政司的好消息就是了。”倆人皆是老狐貍,廉政司在劉影的手里,又是頭一次差使,若不能打響第一炮,劉影的前途自不必說,就是親手成立廉政司的皇帝陛下又有什么面子呢。
廉政司查的仔細些,也是情理之中。
盡管閩靖公對于魯安公的提議不置可否,但是在此時,總不能叫人看出宗室分裂來。再者,他們在宗室中表個態(tài),才能保持自己在宗室中的地位。
不過,正當閩靖公與魯安公安排時,就聽到衛(wèi)太后將衛(wèi)氏女賜婚承恩公世子的消息。同時,另一衛(wèi)氏女與皇孫永恪的母族林家聯(lián)姻的消息,也在帝都流傳開來。
局勢,頓時多了三分莫測的味道。
就是閩靖公與魯安公將擬好的折子,也暫時擱置了起來。
浙閩。
邵春曉雖被軟禁,卻并未被苛待,氣色不錯。
此人面目儒雅,雖年過六旬,身材保持的極好,舉手投足帶出三分風度,單自外貌看,邵春曉實不似大奸大惡大貪大鄙之人。
“一步錯,步步錯?!鄙鄞簳载撌滞巴饣t,輕聲一嘆。
他官至浙閩總督,權勢赫赫,想扶持嫡親的侄子一把,不過是人之常情,無可厚非。而且,邵春曉選的時機很好,落井下石正是時候。
他唯一沒算對的就是趙青怡的性子。
若是平常讀書人,自榜眼一落到被削官職被奪功名被逐宗族的地步兒,還有什么臉活著呢。像趙青怡的老子趙如松,死的多么干脆。
偏偏趙青怡寧不要臉,也不肯死。
非但趙青怡不肯死,人家還借著福州城的衛(wèi)城之戰(zhàn)咸魚翻了身。
若是自己的侄子趙如柏能當斷則斷,趁著趙青怡落難之時,要了趙青怡的性命,亦不會有此劫了。
邵春曉再嘆一聲,無巧不成書哪。
趙青怡偏偏活著,趙如柏偏偏手軟。
不話,話又說出來,若是趙如柏當真有本事,邵春曉也不可能看他虛職賦閑在家這么些年。只是,邵春曉再也想不到,趙如柏無能到這等地步兒。
現(xiàn)在說這個又有何用?
邵春曉望向園中走來的青年,垂眸斂神,如今,并不是沒有活路!166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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