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咬狗,一嘴毛。
內宅女人們的手段,能把明湛都嚇出一身冷汗來。
杭城。
劉影有一種很不詳?shù)念A感,盡管他在酒桌上狠狠的羞辱了馮樂天,結果馮樂天被人刺殺,讓整件事?lián)淠婷噪x起來。
酒是吃不成了。
劉影帶人回了驛館,張迅那叫一臉的晦氣難,原本他是想著為劉影等人接風洗塵的,不想先是馮樂天失心瘋的瘋瘋語,接著又有刺客事件。與劉影一道來的還有右都御史蔣文安,御史是啥交差,張迅最明白不過,有這等良機,蔣文安怎能錯過上本的機會呢?
張迅恨不能讓刺客一刀連自己捅死算了,起碼得個清靜。張迅極力邀請劉影蔣文安一行人去自己府里居住,劉影直接以查案避閑為由拒絕了。
不過,劉影提醒了張迅一句,“張大人,馮大人好歹是五品知府,輕重應該能分的清。他突然在酒桌上對我語出不敬,我想,并非無來由?!?
張迅雖然面了些,不過并非草包,馬上明白了劉影的意思,恍然醒悟:對啊,雖然自己平時對姓馮的巴結邵總督十分看不過眼,不過,姓馮的再蠢也蠢不到這種當眾撒潑兒的份兒上。如今邵春曉的案子就在劉影手里捏著呢,劉影略抬抬手,邵春曉可能就完全是兩種結局。
而馮樂天做為邵春曉和嫡系,完全沒有理由在這個節(jié)骨眼兒上來得罪劉影。
張迅瞬間已想明白其間的蹊蹺之處,急忙派了下屬去馮樂天家中細查,并順勢拍劉影一記馬屁,“還是劉大人慮事周詳,一有消息,我馬上派人來回稟劉大人?!?
到底事情緊急,這種關鍵時刻出了刺客之事,張迅也急著去查案,只是送劉影蔣文安一行人去了驛館,略寒暄幾句,就匆匆走了。
驛館是早就備好的,收拾的非常干凈。雖然不怎么入蔣文安這位世家子弟的眼,在劉影看來,驛館能收拾成這樣,已極是難得。
當年,他下江南來迎娶表妹,就是借著自己老爹完全不響亮的名頭兒一路住的驛館。那時,他不過是一介不起眼兒的翰林之子,哪怕住驛館,也不是正房正院,其間的環(huán)境更不必提了。
既然出來,環(huán)境就不要挑剔,蔣文安的心神還在馮樂天的事情上,道,“看來馮大人定是遭人挾持了?!笨峙聮冻种?,來者不善呢。蔣文安深意無限的看劉影一眼,問,“劉大人以為呢?”不然那么多人,怎么就單單沖著劉影來的呢?
劉影淡淡道,“這世上,想要我命的人實在太多,一時間,我倒想不出是何方神圣了?!?
蔣文安聽這話就想吐血,什么叫“想要我命的人實在太多”,切,毛兒都沒長全的毛頭小子,就在這里充大頭菜了。
“不過,這兩天估計不會太平,蔣大人留意安危?!眲⒂暗故且环频L輕的模樣。
蔣文安不得不佩服,怪道人家小小年紀能做了廉政司司長呢,只這份裝b的功夫,就以至爐火純青,頗有火侯兒了。
其實這完全是蔣文安想多了,劉影完全是一直沉浸在李方可能沒死的消息中,不能自拔,近而心神恍惚,說話也有些不經大腦,臉上木木的沒啥表情,落在蔣文安的眼里便成了莫測高深。
劉影與蔣文安略說了幾句,便各回了房間休息。握著半溫的茶水兒,劉影一口沒喝,他一直后悔當初為什么執(zhí)意要親手宰了李方,若是讓別人來,恐怕今日就無此后患了。
若不是李方所為,那個馮樂天怎么會知曉他的事情呢。
而且這樣當街殺人的手段,也非常像李方的手筆。震懾,用鮮血來震懾。告訴自己,他還活著嗎?
劉影端直的坐在房中,忽然聽到一絲極細的呼吸,他猛然起身,雙眸凌厲,往暗處看去,怒喝,“誰?”
伴著劉影一聲怒喝,傍晚的杭城忽然平地一聲驚雷,迅疾的閃電破開夜空,借著一剎那的光亮,一個人影慢慢的進入劉影因緊張而略略放大的瞳仁里。
劉影手中的茶盞啪的落在地上,摔得粉碎,濺濕了身上正三品的孔雀官服的袍角。劉影不自覺的后退一步,“你……”
外面又是一記驚雷,接著狂風驟起,烏云漫卷,一場暴雨瞬息而至,不知打落多少綠肥紅瘦。166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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