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然,回家還得跟公主老婆說說,請老婆們再暗地里走走關(guān)系。
兩人商議畢,準(zhǔn)備起訴沈拙胡說八道。
至于魏子堯,倆人很默契的沒提。畢竟魏家是太皇太后的母族,那老太太是出了名的不說理只偏幫,要命的是輩份奇高,真惱火了給個沒臉,縱然明湛也只有干受著,何況他們這兩只小魚小蝦。
故此,魏子堯逃過一劫。
林永裳倒沒把這當(dāng)成回事兒。
世家在他眼里都是狗屁,何況外甥頗有他當(dāng)年不畏權(quán)貴的御史風(fēng)范,還著實(shí)贊了沈拙幾句。
沈拙掏出五兩銀子給林永裳,“報刊賣了三十兩,十兩拿來吃酒,剩下二十兩,我與魏子堯每人五兩,剩下十兩打賞奴才了,下次還得叫他們出來賣報刊呢?!?
林永裳收下,笑,“來帝都,竟然也會賺銀子了?!?
“那是?!鄙蜃景欀济安贿^,估計陸家會找我麻煩?!?
“怕他作甚,反下這是皇上點(diǎn)頭才印的東西?!绷钟郎押敛粨?dān)憂,明湛這樣古怪強(qiáng)勢的性情,定是有自己打算的。
沈拙忍不住笑,“舅舅,皇上挺有意思的,半點(diǎn)兒不像舅舅說的那樣。我們吃完飯,皇上還讓店家免費(fèi)送了我們一瓶酒。嗯,酒給魏子堯拿回去了?!?
“你知道什么,伴君如伴虎?!绷钟郎训?,“你有事多問皇上的意思,別自作主張。皇上可不是個簡單的人?!?
“雖然不簡單,可我覺得皇上人品好?!?
“請你吃頓飯就……”人品好啦?后四字林永裳沒說,鄙視的瞟外甥一眼,“幸虧沒做官,否則,做官也是個貪官?!?
“做官有什么好的?”沈拙道,“你做官是為陛下做事,我現(xiàn)在也是為陛下做事,說到底都一樣,不過是你名頭兒好聽些罷了?!?
林永裳敲他腦袋,“誰是你?。苦??好大的膽子。”
沈拙躺在庭院的竹椅里,望著天空的無數(shù)星星,扭頭對林永裳笑,“舅舅,我喜歡為陛下做事?!?
林永裳不理他,沈拙繼續(xù)說,“雖然陛下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高大威猛高不可攀,可是更有人情味兒。”
有人情味兒的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一姐夫一妹夫,撓一撓發(fā)癢的下巴,惆悵的看向窗外。
雖然過了許多年,明湛仍覺得這個年代的東西真是精致至極。木窗漆紅,繁復(fù)的割成許多整齊規(guī)矩的格子,上面還有精美的雕花,再糊上窗紙,陽光進(jìn)來時已經(jīng)暗淡許多。再加上時至下午,縱然夏日,室內(nèi)也并不如何明亮。
明湛的臉色看上去晦暗莫測。
明湛在發(fā)呆,望著光線中飛舞的塵埃,一時忘了叫陸文韜陸文沐起身。這倆人只得一直跪著,間或悄悄抬頭觀量帝王臉色,見帝王一臉高深,只好垂下頭繼續(xù)跪,心下頗是后悔忐忑。
許久,明湛打了個無聲哈欠,方回過神,“陸文宣是冤枉么?”
陸文韜牙口死硬道,“臣弟雖時有荒唐,卻并非胡作非為之輩,還請皇上明查。”
“朕又不是帝都府尹,更不是大理寺卿,既然冤枉,發(fā)到三司重審。自然可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?!泵髡康?。
陸文韜再也料不到明湛會有此,忙道,“陛下,些許小事,何必搞的驚天動地。文宣的清白,在臣心中。幾個文人的無賴筆鋒,且隨他去吧。臣等亦當(dāng)有臣等的心胸。”
明湛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隨便你們。打官司就去三司,三司過后,再有不服,可以與朕講。”
阮文沐斟酌道,“皇上,官司倒是小事。這個沈拙在報上亂亂寫且不說,還大說臣家與南豐伯府的事,實(shí)在是……”
“這要怪陸文宣,誰叫你們是同族,都是姓陸的?!泵髡坎粴獾?,“不要以為朕在宮里,就當(dāng)朕是死的!一個姐夫,一個妹夫,看看陸文宣做的好事!丟人也是自找!你們還有臉來跟朕這兒告狀!什么明月樓是奴才私下弄的,與主子不相干,放屁!”
“你們的把戲,朕一清二楚!真難為你們還想要臉!”明湛冷聲道,“若陸文宣無辜,怕什么人查!若真有此事,你們只管去參照趙喜的結(jié)局!朕當(dāng)日即有在先,永寧侯家的親戚這樣辦!有朝一日,你們誰犯了這樣的事,照樣如此辦!”
“朕若今日看你們臉面輕輕放過,永寧侯問起,要朕如何回答?”
陸文韜陸文沐挨了頓臭罵,顏面全無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告退。
兩位駙馬求情,然后灰頭土臉出宮的事悄悄傳揚(yáng)開去。
許多清流大臣對于明湛的鐵面無私表示敬服與欣慰,連沈拙都道,“皇上真是個好皇上?!?
林永裳愁死了,這么個小白,可怎么在帝都混的下去哦。
明湛對阮鴻飛沾沾自喜道,“外頭人都夸我呢。說我公平公正,一意為民,毫不偏頗。”
阮鴻飛倒了盞清茶,“先前為了收買宗室人心,給了他們不少好處,他們定是以為你好欺負(fù)。先給了糖,不賞他們幾棍子,怕他們忘本?!碧裘纪髡繅男Φ呐帜?,阮鴻飛鼻腔里哼出一個性感無比的鼻音,“嗯?”
“知我者,飛飛也。”166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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