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拐八拐之后,裴建領著齊敬暉來到了一處更為偏僻的巷子深處,停在了一間看起來早已廢棄、院墻都有些斑駁脫落的破舊院子外面。
院門虛掩著,門軸似乎都已銹蝕,透著一股子荒涼和陰森。
裴建壓低了聲音,指著那黑漆漆的院門,對齊敬暉說道:“警察同志,就是這兒。我傍晚收攤的時候,偷偷跟著他,親眼看到那家伙進了這個院子,之后就再沒出來過?!?
齊敬暉眉頭緊鎖,他警惕地打量著四周。
這地方太偏僻了,連個路燈都沒有,只有遠處街道上透過來的一點微弱光線,勉強能視物。
他沒有立刻推門進去,而是將自行車悄無聲息地靠在墻邊,右手習慣性地摸向腰間,指尖觸碰到冰冷的槍柄。
他側耳傾聽,院子里靜悄悄的,連一絲蟲鳴都聽不見,死寂得有些反常。
透過門縫,借著那微弱的光線,他隱約能看到院內雜草叢生,一片狼藉。
齊敬暉沒有貿然行動,多年的刑警生涯讓他養(yǎng)成了極致的謹慎,越是這種看似天賜良機的時刻,往往越是暗藏殺機。
裴建見齊敬暉停在門口,只是警惕地觀察,卻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,眼神中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陰霾。
他心中暗忖:這老警察,怎么回事?難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綻?不應該啊,自己的表演應該毫無問題才對!
裴建感覺齊敬暉似乎對他產生了更深的懷疑,這種懷疑讓他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瞬間拉到了極致。
不能再等下去了,否則會夜長夢多!
就在這一剎那,裴建眼神驟然一暗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猙獰與狠厲。
他不再猶豫,幾乎是條件反射般,猛地從腰間摸出一把早已準備好的、閃著寒光的匕首!
“老東西,去死吧!”
裴建低吼一聲,腳下發(fā)力,整個人如同一頭蓄勢已久的獵豹,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寒芒,借著前沖的慣性,直直地朝著幾步之外齊敬暉的心臟位置狠狠刺了過去!
這一刀,快、準、狠,不帶絲毫猶豫,顯然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殺人技。
就在裴建的匕首即將刺入齊敬暉心臟的剎那,一道石破天驚的暴喝從不遠處的黑暗中響起:“小心!”
齊敬暉到底是經驗豐富的老刑警,生死關頭的本能反應快得驚人。
聽到那聲斷喝,他甚至來不及細想,身體已經先于大腦做出了反應,猛地向地上一滾!
“嗤啦——”
裴建那志在必得的一刀落空,鋒利的匕首擦著齊敬暉的大腿劃過,布料被劃破。
一陣痛楚傳來,齊敬暉悶哼一聲,卻顧不得查看傷勢,第一時間就要去摸腰間的槍。
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,已經有一道身影和裴建纏斗在了一起!
張衛(wèi)國看到裴建突然發(fā)難,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,沖了上來。
裴建一擊失手,心中暗叫不好,正待調整身形再次撲上,卻只覺手腕一緊,一股鉆心的劇痛傳來。
“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