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彥!你出來說說你養(yǎng)的毒蛇!”阿文氣得大叫。
溫廷彥摸了摸臉上指甲劃破的刺痛,擰眉走上前來,“不要把話題扯遠了,簡知,你想怎么樣?你說吧?!?
“是啊,簡知……”駱雨程又湊了上來了,“簡知,剛剛阿新也說了,你這些監(jiān)控也做不了法庭證據(jù),何必鬧大了,對公司不利呢?你不如說說你想怎么樣?”
簡知笑了,“能不能作為證據(jù)不是你們說了算,也不是很重要,重要的是,監(jiān)控里的內(nèi)容都是事實,事實能影響人的大腦判斷!退一萬步,就算法庭不采納這個證據(jù),網(wǎng)民還不信嗎?大不了我發(fā)到網(wǎng)上去,讓輿論發(fā)酵唄!讓大家看一看,溫大總裁和他的同伙是怎么為了小三設(shè)局火燒妻子的!到時候,你們再看,這個算不算證據(jù)!”
“你瘋了!”阿文眼里都要冒出火來了,“你這樣把阿彥名聲搞臭,把公司聲譽毀掉,讓程程人人唾罵,你得到了什么?”
“我?”簡知笑,“我得到了爽?。∥揖褪窍胱屬v人被萬夫指!”
簡知豎起一根手指頭,“我沒說賤人是誰!誰跳出來就是心虛!就是誰!或者,你們所有,全都是賤人!”
“我xx!”阿文直接開始擼袖子飆臟話,是要打人了。
“當(dāng)然!她難道不應(yīng)該給我道歉嗎?”昂首道。
溫廷彥頓時一喜,“好,我跟程程說,我馬上就安排一個飯局,讓她好好給你道歉?!?
簡知搖頭,“我要飯局干什么?我不想和她吃飯,看見她我吃不下。”
溫廷彥臉上閃過尷尬。
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。
是溫廷彥在洗澡。
凌晨三點。
他剛剛才回來。
簡知站在浴室門口,一顆心砰砰亂跳。
今天是她和他結(jié)婚紀念日,是她嫁給他第五年。
如果可以,她希望在這個日子,他送她的禮物是一個屬于他和她的孩子。
她深吸一口氣,抓住門把手,準(zhǔn)備推門,里面卻傳來奇怪的聲音。
她仔細一聽才聽懂,竟然是他自己在解決……
一聲聲的喘息和悶哼,像一記又一記重錘,密密麻麻狠狠捶在她心口,疼痛,像潮水一樣彌漫開來,她在這痛里沉浮,無法呼吸。
她和他結(jié)婚五年,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。
原來,他寧可自己解決,也不愿意碰她嗎?
隨著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,他忽然極度忍耐地爆發(fā)出一聲低喝,“程程……”
這一聲,給了她最后一記致命之錘。
她心里轟然一響,有什么東西被捶成了齏粉。
她努力捂住嘴,不讓自己哭出聲來,轉(zhuǎn)身就跑,卻在第一步就一個趔趄,撞到洗手臺,直接摔倒在地。
“簡知?”里面溫廷彥的聲音還沒平息下來,聽得出他努力控制了,但呼吸仍然很重。
“我……我想上洗手間,我不知道你在洗澡……”她說著拙劣的謊,著急忙慌地扒住洗手臺想要站起來。
但越是著急,她越是狼狽,地板上和洗手臺上都有水,她好不容易才站起來,溫廷彥卻出來了,白色浴袍匆忙間穿得不整齊,但腰帶卻系得嚴嚴實實。
“摔倒了嗎?我來?!彼鲃菀?。
她痛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,但還是推開了他的手,狼狽又堅決,“不用了,我自己可以?!?
而后,再又一次差點滑到后,她一瘸一拐踉蹌著逃回了臥室。
是“逃”,這個字一點也沒錯。
跟溫廷彥結(jié)婚的這五年里,她一直在逃。
逃避外面的世界,逃避所有人異樣的目光,也逃避溫廷彥的憐憫與同情——溫廷彥的妻子居然是個跛子。
一個跛子怎么配得上風(fēng)光霽月、事業(yè)有成的溫廷彥?
可她原本也有一雙健美的腿……
溫廷彥緊跟著出來了,溫柔的語氣,很是關(guān)心,“摔疼了沒有?讓我看看?!?
“不,沒事?!彼o了被子,連同她的狼狽一起,藏在被子里。
“真的沒事?”他是真的很關(guān)切。
“嗯。”她背對著他,用力點頭。
“那睡了?你不是想上洗手間嗎?”
“現(xiàn)在又不想了,睡了吧?”她小聲說。
“好,對了,今天是我們紀念日,我給你買了份禮物,你明天拆拆看喜不喜歡?!?
“好?!倍Y物就放在床頭,她已經(jīng)看見了,只是,她都不用拆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。
每年都是一樣大小的盒子,里面裝著一模一樣的手表。
她的抽屜里,連同生日禮物,已經(jīng)躺著九塊一樣的手表,這是第十塊。
對話就此結(jié)束,他關(guān)了燈,躺了下來,空氣里沐浴露潮濕的香味彌漫,但她幾乎感覺到不到床下陷,因為,兩米的大床,她睡在這邊,他躺在另一側(cè)最邊上,兩人之間的距離還可以再睡三個人。
他們誰也沒提程程這個名字,更沒提剛剛他在浴室里做的事,就好像,一切都沒有發(fā)生過一樣。
她僵硬地平躺著,只覺得眼眶火辣辣地痛。
程程,駱雨程,是他大學(xué)同學(xué),他的初戀,他的女神。
大學(xué)畢業(yè)的時候,駱雨程去了國外,兩人分手,溫廷彥一度一蹶不振,每日酗酒。
她和他是中學(xué)同學(xué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