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聽見她的聲音回頭,指著她腳下,“你當心,你也別過來,就在那休息,我一會兒就好了?!?
說是一會兒就好,他又忙活了大半個小時,才把所有的月季花都綁好,回到屋里來時,已經(jīng)沒有半點溫總的影子。
身上的襯衫這兒黑一團,那兒黃一團,連臉上都有泥,手背、胳膊,都被竹條和月季花的刺劃出了血痕,更別提沾滿泥巴的褲子和鞋子,雖然洗了,但濕漉漉的,更顯臟。
眼前的人,讓她想起了那個野炊時對著升不起來的火滿臉黑灰的少年。
如果,沒有這個半個月的變故,這樣的他和這樣的生活,她該多滿足……
可惜……
不,不可惜。
這樣才好。
越早讓她看清楚他們婚姻的本質(zhì)才越好。
“看著我干什么?”他手指上還沾著沒洗干凈的泥,在她鼻子上點了一下。
她迅速躲開,皺眉,“臟!”
“這就嫌棄我了?”他站在她對面,眼睛或許是因為勞動了一下午,格外閃亮,“等老了,我成個又老又丑的老頭,不得被你嫌棄死?”
“不會的?!彼f。因為,他們不會一起到老的。
他卻不知道她這話的意思,在她鼻子上又點了一下,“算你有點良心?!?
“廷彥啊,快去洗個澡,這里有換洗衣服,都是新的,干凈的?!蹦棠桃步兴爸?,幫廷彥把衣服取一下。”
她還是去了,主要是,他這個樣子不洗在奶奶這實在說不過去,她也不想在奶奶家和他吵架,把本來就為數(shù)不多的陪奶奶的日子變得烏煙瘴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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