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現(xiàn)在戴著的,是一枚銀色指環(huán)。
“戴著玩的東西,何必較真?!币桓蓖耆辉谝獾纳駪B(tài)說著,卻沒有把戒指取下來。
簡知輕輕笑了一聲,沒再說話。
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,當(dāng)初他取下結(jié)婚戒指的時候說過:公司要談業(yè)務(wù),戴戒指不夠莊重。
這世上還有因為戴結(jié)婚戒指就談不成的業(yè)務(wù)?
她當(dāng)然知道答案是什么,只不過,那時候她還沒遭遇婚姻的毒打,還心存幻想。
不知道“戒指”事件,是不是讓他心虛了,他一改剛才質(zhì)問的態(tài)度,語氣緩和了許多,“我是為你好,簡知,我自問,這世界上再不會有另一個男人像我這樣對你好,當(dāng)然,我不是完人,我有這樣那樣的缺點,但是,我對你是真誠的,沒有心眼,不設(shè)防,我所有的資產(chǎn),都可以寫上你的名字,其它人是何居心,很難說?!?
“她在你的房子里,我在你心里。”
溫廷彥這段話,不得不讓人再次想起這句“經(jīng)典名”,簡知為了不被這句話的殺傷力扎傷,不想再聊下去,戴上了耳機。
溫廷彥見狀,欲又止,開車。
簡知沒有開音樂。
不知道為什么,人在情緒波動的階段很容易被音樂拉進更深的情緒深淵里,隨便一首歌就能聽哭。
所以干脆不聽,只是刷著手機玩。
但是,她明明設(shè)置過對駱雨程的筆記不感興趣的,不知為什么,又刷到了。
兩只十指交握的手,無名指上都戴了戒指,不同的是,男人那只手戴的素圈,而駱雨程的手上戴了一個巨大的鴿子蛋。
筆記里寫道:給你戴上一枚銀戒指,你給我一顆鴿子蛋,這樣的“投資”,回報率是不是太高了?
這句后面還打了個括號。
(快三十歲了還怕苦不想吃藥怎么辦?你的哄當(dāng)然是最甜的糖)。
這一次,評論區(qū)和上一次超市坐購物車不同,全是羨慕的。
她不知道駱雨程生什么病,只記得當(dāng)初自己受傷,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,哄她的人是奶奶。
他會來看她,每次來,都像受刑一樣……
車,此時開到了十字路口,紅燈,溫廷彥停了車,目光掃了一眼一句話都不說的簡知,簡知的手機界面也暴露在他視線里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他眉頭微皺,要來搶手機。
簡知將手機一收。
“沒看什么,我只是在想,你剛剛不是說,你所有的資產(chǎn)都可以寫上我的名字嗎?”簡知取下耳機,“那……你花出去的買鴿子蛋的錢是不是也是我的?”
溫廷彥眼神瞬間一凜,“簡知,我從前一直覺得你通情達理,沒想到,你竟然這么市儈?!?
所以,還是她不懂事了?
“不是你自己說的嗎?所有資產(chǎn)?!彼緛砭椭划?dāng)個笑話聽,也從沒有肖想過他的資產(chǎn),甚至,駱雨程這么多筆記,她一個也沒有錄屏取證,不然,遇到個厲害的原配,不得打官司追回所有夫妻共同財產(chǎn)?
“簡知。”綠燈亮,他重新起步,一邊開車一邊斥責(zé)的語氣,“吃醋可以,不要過分?!?
行吧,既然始終認為她是在吃醋,她也就懶得解釋了。
她重新戴上耳機,半小時后,車開到了家里地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