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亂持續(xù)了大半夜。一直到第二天晨曦升起,東岸人在抓捕了最后一撥匪兵之后,戰(zhàn)斗才終于畫上了句號。莫茗在參謀們的簇擁下看著營地邊黑壓壓一群蹲在地上的匪兵,看了一會兒后就失去了興趣。這些人的裝扮非常古怪,有的衣衫襤褸,有的光著身子披著一些綾羅綢緞,有的甚至穿著女人衣服,總之給人的感覺非?;尚?。從他們的面相看來絕大多數(shù)人都是一臉菜色,看起來處于長期營養(yǎng)不良的狀態(tài),估計他們多半都是被裹挾起來的佃農(nóng),真正的“職業(yè)賊匪”卻是沒幾個。
“初步統(tǒng)計了一下,大概抓了兩千五百多人?!?04連連長茅德勝走上前來說道,他的帽檐上全是露水珠,激戰(zhàn)了一夜,精神卻很亢奮,沒一絲疲勞的跡象。
“戰(zhàn)場上還遺留了七百多具尸體,以及三百多個行動不便的傷兵。大部分死傷者都不是我們造成的,而是由于昨晚他們內(nèi)部的火拼以及自相踐踏。軍醫(yī)官向我請示是否對這些傷兵進行簡單的救治,我同意了?!泵┑聞倮^續(xù)說道。
莫茗點了點頭表示認可,然后問道:“我們的傷亡情況如何?”
“很微小?!闭f到這里的時候茅德勝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,“陸軍亡一人、傷五人,都是輕傷;挺身隊亡七人,傷十八人,其中三人傷勢嚴重,恐怕無法救活??傆媯鋈蝗耍瑪婪龜耻娙в嗳?,大捷??!”
“大個屁!”莫茗有些氣樂了,笑著說道:“這不叫打仗,這些人大多是裹挾的流民,戰(zhàn)斗意志薄弱,戰(zhàn)斗技能更是差勁無比,打贏他們沒什么好吹噓的!我們打這一仗的目的就是告誡遠近的那些賊匪們,福山、寧海、文登這一片是我們的地盤,誰敢把狗爪子伸過來就剁他娘的!翟泰山這廝就是例子!”
“翟泰山這廝抓到了!”莫茗話音剛落,蕭曦和幾個部下就拎著一個瘦瘦弱弱的男人走了過來。這個家伙身上倒是披著一件皮甲,頭上戴著一頂皮帽,身上卻沒有武器,不知道是被搜走了還是混戰(zhàn)中丟失了。
“這廝昨夜混戰(zhàn)中坐騎中了流矢,倒地后將他壓在了下面。”蕭曦補充說道,“后來被挺身隊的士兵們抓獲,十分鐘前剛剛被一些匪兵們指認了出來,錯不了的?!?
莫茗繞著這家伙轉(zhuǎn)了一圈,就在翟泰山心驚膽戰(zhàn)的時候,莫茗搖了搖頭,道:“賊眉鼠眼的,就這號人也想拉桿子當(dāng)土皇帝,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。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兄弟我是翟泰山……”這個家伙能聽懂莫茗的問話,看起來倒也是見過世面的人,不過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。
“好好說話不會么?”蕭曦收回了硬底皮靴,罵道。
“小人…小人名叫翟…翟小山,棲霞縣人氏?!辟\眉鼠眼的漢子哭喪著臉回答,“小人愿降,小人在棲霞還薄有些身家,愿意進獻給各位大人報效軍需,只求饒小的一條賤命。萊州的翟五和尚是我族叔,一向待我甚厚,小人愿為說客招撫……”
“把他帶回去修城墻。”莫茗一把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,回頭朝蕭曦說道。(未完待續(xù)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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