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承恩看著朱由檢的側(cè)臉,確信他是認(rèn)真的,默然一陣,道:“王爺,奴婢勸你打消這個念頭。無彈窗.”
朱由檢看著王承恩,遲疑良久,有些不甘愿的點點頭,又看了眼這個院子,道:“就這個吧,明日登基大典之后就搬?!?
“是?!蓖醭卸鬟@才松了一口氣,想到那日還是惠王的皇上與平王說的那些話,做事情的手筆,再看著朱由檢的背影,不知道為什么,心里總是不怎么安定。
朱由檢定下院子,便從院子出來,看了看朱雀大街兩邊,臉上帶著謹(jǐn)慎的微笑道:“走,咱們學(xué)學(xué)皇上,今天也去逛街街?!?
王承恩臉上帶著一點笑容,跟在朱由檢身后。
明天就是新皇的登基大典,也只有現(xiàn)在才能忙里偷閑,輕松一下。
朱由檢與王承恩一前一后慢慢的走著,身后不遠(yuǎn)不近的跟著幾個便衣侍衛(wèi)。
“哼,閹黨不除,國事難已!”
忽然間,朱由檢頭頂傳來一聲冷喝,還伴隨著摔盤子的聲音。
朱由檢抬頭看去,只見兩個中年人對坐,都面紅耳赤,憤恨難當(dāng)?shù)哪印?
王承恩上前一步,低聲道“是倪文煥與王紹徽,兩人之前都是都察院御史,據(jù)說因為忤逆魏忠賢,一個被降級,一個被明升暗降的調(diào)去了南京?!?
朱由檢微皺的眉頭松開,輕輕點頭,道:“走,上去聽聽。”
王承恩沒有說話,跟在朱由檢身后。
他不同于被朱栩要去的曹化淳,本來是朱由校派去監(jiān)視信王的,只是后來關(guān)系轉(zhuǎn)換,兩人相互信任,感情非常。王承恩十分了解朱由檢,知道朱由檢心底也非常厭惡閹黨,不嘗沒有消滅閹黨的心思。
倪文煥好似已經(jīng)喝了不少,臉色通紅,又是一杯灌入口中,冷聲道“閹黨禍國殃民,朝堂上下無不受其所害,理當(dāng)徹底剪除!”
王紹徽也面紅耳赤,怒道“不錯,而今正人受挫,奸臣當(dāng)?shù)溃阄腋鼞?yīng)奮,聯(lián)絡(luò)同道,消滅閹黨,驅(qū)邪用正!”
朱由檢走上來,將兩人的話一字不漏的收入耳朵里。卻沒有上前,在另一邊坐下,慢慢的一邊吃酒一邊聽著兩人的牢騷,眼神里若有所動。
“李大人請?!?
“王大人請?!?
就在朱由檢暗自聽著王紹徽與倪文煥兩人的牢騷,判斷兩人的品性的時候,又有兩個人走了上來。這兩人一個心寬體胖,圓潤的可以,乃標(biāo)準(zhǔn)的文官之相。一個頗有英姿,動作干脆,像似個武將。
兩人客套著,走進了對面一個廂房里。
王承恩瞥了眼不遠(yuǎn)處的倪文煥兩人,低聲對朱由檢道:“王爺,剛才那兩人應(yīng)該是鹽課的人?!?
朱由檢不動聲色的點頭,這個時候是各地鹽課轉(zhuǎn)運司使,提舉司提舉來京述職的時候。
述職是好聽的說法,真正的任務(wù)就是走動關(guān)系,搶拿戶部鹽引!
倪文煥兩人酒足飯飽,站起來長嘆一聲,都是一臉落寞無奈,悲戚蒼涼,搖搖晃晃的下了樓。
朱由檢看著兩人的背景,微微搖頭,輕嘆道:“自古以來忠臣難以全心用事,盡是奸臣當(dāng)?shù)?,無可奈何?!?
王承恩沒有說話,他相信,朱由檢心里自有打算與分寸。
朱由檢也無心再吃,對付幾口便道:“走吧,回宮,再認(rèn)真檢測一番,明日就是皇上登基大典,萬不能出紕漏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