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濤臉色焦急,壓低聲音道:“殿下,這個千萬不能碰。聽父親說,朝堂上為了漕運總督的位置吵的不可開交,幾個月了都沒有定下來,這個你要摻和進去,會成為眾矢之的的!”
朱栩嗯嗯點頭,一副我知道的模樣,道:“大人們都是一心為國,我不會去添亂的。”
傅濤也不管朱栩話里的真情假意,皺著眉頭,心急如焚。他知道他勸不了惠王殿下,琢磨著得盡快回去通知他父親。不然惠王殿下這么莽撞的沖進漕運這個泥沼,非得出大事不可。
不等傅濤回去找傅昌宗,馬車在一個小茶館前停了下來。
剛一停下,一身便服的駱養(yǎng)性就從里面出來,站在窗前拜道:“下官駱養(yǎng)性,見過殿下?!?
朱栩?qū)χ禎恍Γ溃骸敖o你看一場好戲。”然后才對著窗外道:“上來吧?!?
駱養(yǎng)性答應(yīng)一聲,上了馬車,一見還傅濤也在,連忙道:“見過殿下,見過傅公子?!?
朱栩擺了擺手,道:“怎么樣,查的如何了?”
駱養(yǎng)性微躬身道:“回殿下,都摸清楚了,李錦嚴(yán),錢謙益等人來京,就是為了漕運的事情。他們不想委任新的總督,近日來在京城連翻奔走,說服了不少人。”
朱栩點頭,嘴角卻露出嘲諷之色。
朝堂之上,每一個人大人都說他們廉潔奉公,每一個都忠心耿耿,偏偏每一位都家境殷實,但凡國事,尤其是大事,為了凸顯能力或者地位,都拼力相爭,仿佛不是這樣,就體現(xiàn)不出他們?yōu)槌?,為皇上多么盡心盡力.
駱養(yǎng)性看著朱栩的神色,低聲道“殿下,今天動手嗎?下官可以現(xiàn)在就派人去拿他們下獄!”
朱栩扇子一合,看著他微笑道:“聽說,你跟楊喆不合?”
駱養(yǎng)性目光微變,猜測著朱栩話里的意思,忽的沉色道:“殿下放心,錦衣衛(wèi)下官控制得住,不會誤殿下的事情!”
朱栩笑瞇瞇的看著他,不語。
駱養(yǎng)性臉上怔了怔,許久才小心的道:“殿下,莫非楊喆也是自己人?”
朱栩搖頭。
駱養(yǎng)性眉頭皺起,不明所以,又了過一陣才硬著頭皮道:“下官不明,還請殿下指教?!?
朱栩看著他,心里暗嘆,這駱養(yǎng)性無論是悟性還是能力上,都差了他那老狐貍的父親十幾條街,如果不是駱?biāo)脊г谒竺鎿沃?,駱養(yǎng)性未必能夠在錦衣衛(wèi)掌權(quán),被踢下臺是遲早的事情。
不過這樣的駱養(yǎng)性,恰恰對他來說是最有用的。
朱栩俯身,湊近低聲道:“這漕運不比遼東的麻煩小,誰碰誰倒霉。”
駱養(yǎng)性神情一動,微帶著激動的道:“殿下的意思是讓我命楊喆去查嗎?”
朱栩心里又嘆了下,進一步的解釋道:“楊喆不是貪財嗎?你回去之后,讓你的手下將這幫人帶的銀子一不小心泄露給楊喆的手下,夸大一點。然后楊喆就會去查,只要他動手了,你再安排人進去,不管他是怕了想退,還是收了銀子,你都要明里暗里的推著他去查。最后,這個鍋,也就是要他來背,明白嗎?”
這么直白駱養(yǎng)性當(dāng)然明白了,他當(dāng)即就要站起來,激動的道:“殿下放心,我這就去安排,保準(zhǔn)今晚就會有消息?!?
在朱栩含笑點頭后,駱養(yǎng)性興沖沖的走了。
他倒不是因為給朱栩做事,而是想要搬倒楊喆,徹底掌控錦衣衛(wèi)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