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今若解釋道:“那次我聽顧亦寒說過,沈宴州的律所之所以遠近聞名,不止是他專業(yè)性高,更重要的是他律所旗下有一個非常精密的偵探系統(tǒng),情報網(wǎng)遍布世界各地。聽說,這個偵探系統(tǒng)給他的當事人查到不少秘密的東西呢!”
她這么一說,我也終于看到了一點希望。
我猶豫了一下,道:“可我……跟沈宴州并不熟。也不知道我貿(mào)然提這個請求,他會不會答應?”
我倆正說著,手機突然在口袋里震動起來。
看到屏幕上跳動的“沈老夫人”四個字,我心頭一跳,趕緊接起電話。
那邊老夫人慈愛的聲音傳來:“昭昭啊,晚上來家里吃飯吧?宴州也在,正好一起熱鬧熱鬧。”
我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宋今若,她立刻朝我擠眉弄眼,小聲道:“機會來了!”
我深吸一口氣,輕聲應道:“好,那我晚點過去?!?
掛了電話,宋今若拍著我的肩膀:“看吧,老天爺都在幫你!”
去沈家的路上,我給顧時序打了個電話。
“我晚上有點事,不回去吃飯了,你讓劉媽給你做點吧?!?
話音剛落,那邊就傳來男人不滿的聲音:“你有什么事?”
“顧時序,我們就要離婚了,我的事沒必要事無巨細跟你報備?!蔽覊褐念^的厭煩,語氣冷了幾分。
他卻像是沒聽見,沉聲道:“葉昭昭,別忘了我們的交易。你就是這么照顧我的?”
“就算是傭人,也有請假的權(quán)利吧?今天就算我請假,你可以扣我工資?!?
說完,不等顧時序答應,我就掛了電話。
……
沈家別墅。
沈老夫人一見我,就拉著我的手噓寒問暖。
看到那一桌子菜,我不好意思地說:“這么晚,打擾您了?!?
老夫人立刻道:“哪有打擾?你也知道,我們沈家的根基在帝都,宴州的叔叔姑姑們都在帝都工作。海城這邊,就宴州陪著我??伤ぷ魈Γ页商爝B個說話的人都沒有。”
我其實也想經(jīng)常來看看沈老夫人,陪她說話解悶兒。
可我跟沈家這個差距不是一般的大。
我來得太勤,總有種上趕著攀附的意思。
再加上沈老夫人貌似有意無意地撮合我和沈宴州,這就更讓我不敢常來了。
畢竟,我不想任何人誤會。
吃飯時。
老夫人總是提醒沈宴州給我夾菜。
沈宴州一副冷淡的樣子,似乎很勉強。
我尷尬地說:“我自己來就行!”
“那好,就把這兒當做自己家,別客氣,知道嗎?”
沈老夫人慈愛地笑著,暗暗給了沈宴州一個不滿的眼神。
沈宴州看見了,也權(quán)當沒看到。
我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,滿腦子都是我一會兒要怎么跟沈宴州提那件事?
如果我要是當著沈老夫人的面提,他一定會覺得我是在利用老夫人要挾他,我也的確不想這么做。
可我該怎么找到跟他私下說話的機會呢?
一頓飯直到結(jié)束,我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場合開口。
吃完飯,沈宴州是第一個放下筷子的。
“奶奶,我上樓了,你們慢吃?!?
沈宴州剛站起身,老夫人便道:“急什么?你一會兒帶昭昭在園子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,消消食。咱們家這小花園,最近又移栽了不少花兒呢,都是冬天里開花兒的,可新奇了?!?
沈宴州頓了頓,在老夫人的要求下,只好坐回剛才的位置上。
他意味深長的眸光掠過我,似乎想讓我拒絕沈老夫人。
平日里沈老夫人撮合我們的時候,都是我主動拒絕的。
可現(xiàn)在,我低著頭吃飯,仿佛沒看見他的眼神和信號。
畢竟,今天我是真有事求他,必須私下里說。
否則,我才不會這么不識趣兒地讓這么個大忙人陪我逛后花園呢。
夜晚的花園浸在朦朧的月光里,晚風帶著淡淡的花香。
沈宴州步伐從容,周身散發(fā)著生人勿近的涼意,一句話都不說。
我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離,看著他挺拔的背影,正琢磨著該怎么開口。
左腳突然被右腳絆了一下,驚呼一聲,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。
下一秒,手腕被一股蒼勁的力道攥住。
縱使隔著厚厚的羊絨外套,那力道也透過布料傳來,帶著踏實的穩(wěn)。
我站穩(wěn)后慌忙抽回手,臉頰發(fā)燙,窘迫地低聲道:“謝謝沈律師?!?
他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移開目光,繼續(xù)往前走。
沉默在我們之間無限蔓延,我想到朵朵,終于鼓起勇氣道:“沈律師,我……我其實有件事想求您幫個忙?!?
沈宴州腳步微頓,回頭看向我。
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(cè)臉,金絲邊眼鏡下的目光格外疏離:“私人時間,我不喜歡談工作。”
他的語氣沒什么起伏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拒絕。
我心里一沉,一不做二不休地說:“我知道,但是……我真的走投無路了。請您先聽完,再決定要不要幫我,行么?”
說到最后,我語氣近乎于哀求。
“葉小姐?!?
他又往前走了幾步,停在一叢綠梅前,語氣染上了一層冷意:“奶奶是真的喜歡你,但你不該利用她的喜愛提出任何冒昧的要求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,帶著審視和一種我看不懂的深邃。
我突然有種被冤枉的委屈,語氣帶著一抹倔強,道:“如果我想利用老夫人的喜愛,我就不會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求您幫忙。而是直接在老夫人面前提出我的請求了,您說對嗎?”
沈宴州黑眸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錯愕,沒說話,似乎在等著我的下文。
我望進他沈沉的眼底,認真解釋道:“沈律師放心,我從沒想過要攀附您,更不會有什么非分之想。我會跟老夫人說清楚的?!?
說完,我甚至忘了有事求他,現(xiàn)在就想回去跟沈老夫人說個明白,解了沈宴州目前的疑慮。
可就在我轉(zhuǎn)身之際,他低沉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后響起:“想讓我?guī)湍闶裁矗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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