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場終于安靜了。
蘇雅欣走到我面前,一副關(guān)心的口氣,“葉小姐,你沒事吧?讓我看看,你有沒有受傷?”
說著,她就要觸碰我。
我厭惡地躲開。
她順勢就往后倒去,像是被我推了。
顧時序立刻上前托住她的腰肢,穩(wěn)穩(wěn)接住了。
男人眸光冷冽,語氣格外低沉:“雅欣聽說她的粉絲到你這里來了,馬不停蹄地帶我過來幫你。就連她今天被你和沈老夫人羞辱的事,她都沒告訴我。你究竟還想怎樣?”
我反問道:“她沒告訴你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顧時序冷冷道:“她眼睛哭得通紅,我追問的。你什么時候能學會她一半的大度和寬容,你才是一個合格的顧太太?!?
“顧時序,我早就不想當這個顧太太了!帶著你的情人立刻滾,別再來惡心我!”
我最后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可緊接著,腹部就傳來一陣隱痛。
我想到了寶寶,立刻捂住肚子,臉色蒼白。
顧時序似乎也發(fā)現(xiàn)了異樣,放下蘇雅欣向我走來。
我對保鏢道:“攔住他,我不想見他?!?
顧亦寒的保鏢瞬間攔住了顧時序,而顧時序的保鏢已經(jīng)做出一副攻擊的架勢。
兩邊看著劍拔弩張,差點就要打起來了。
這時,顧時序沉聲吩咐了一聲:“走!”
他帶來的保鏢才偃旗息鼓,跟著老板離開了。
顧時序臨走時,那眼神仿佛在告訴我,我壓根不值得他這么大動干戈。
他們走后,我捂著微痛的小腹立刻去了婦產(chǎn)科。
醫(yī)生聽了我的敘述,幫我檢查得很細致。
看完我的檢查單,醫(yī)生嚴肅地說:“你本身就有貧血,再加上最近情緒不好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有了先兆流產(chǎn)的跡象。”
我心下一驚,只覺得太對不起肚子里的這個小生命。
“醫(yī)生,那現(xiàn)在有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?”
本來都不確定要不要留下他的我,在這一刻,十分珍惜與他血脈相連的每一分鐘。
醫(yī)生給我開了保胎藥,道:“我是建議你住院?!?
我想到我媽的事情還沒有著落,再加上蘇雅欣的粉絲時不時的就來鬧,我不敢離開我媽身邊一步。
“能不住院嗎?”我問。
醫(yī)生道:“不住院的話,你回去也要好好休息。千萬控制好自己的情緒,不能勞累。”
我鄭重地點點頭,去藥房拿了藥。
回到病房時,我沒想到顧時序竟然又返回來了。
這次,是他自己,沒有蘇雅欣。
看到我手里的藥袋子,他深邃的眸光透出一抹狐疑。
我心一驚,立刻將藥袋子背到后面,不悅地問:“你不是跟蘇雅欣走了嗎?”
“剛才葉家父母給我打電話,他們怕你留在國內(nèi)遭受網(wǎng)暴,所以請我?guī)湍??!?
顧時序沒有跟我商量的意思,而是通知我:“專機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,國外的醫(yī)院也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。現(xiàn)在,不是你任性的時候?!?
我冷冷道:“我哪里都不去,我媽也一樣。”
我不明白,為什么躲起來的是沒有做錯任何事的我們?
顧時序捏了捏眉心,似乎很頭痛,“葉昭昭,今天那些粉絲雖然暫時被雅欣勸走了,可她們明天、后天還可能會過來。你們留在這兒,總歸是不安全的?!?
我反問:“這與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顧時序被噎了一下,淡淡地說:“好歹你也是我妻子,我們認識了二十年。你我之間的情分,我做不到坐視不理?!?
情分?
我只覺得從顧時序口中提這兩個字,太過可笑。
“顧總,真的不需要了。你的情分,給蘇雅欣吧!”
我想到醫(yī)生的話,語氣格外平靜,無悲無喜。
就在這時,顧時序接到了一個電話,他臉色瞬間變得凝重。
通完話,他眸光審視著我,道:“你跟沈老夫人很熟?”
“還好?!?
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提起了沈老夫人。
顧時序冷聲道:“你在沈老夫人面前抹黑雅欣,現(xiàn)在又利用沈老夫人想做什么?”
我被他問得不明所以。
他將手機遞給我,沒想到,沈老夫人用沈氏集團的官方賬號發(fā)了一條消息:
明早八點,沈老夫人以海城大學音樂學院教授的身份,召開記者發(fā)布會,為她的學生唐婉華作證。
一向低調(diào),極少在公眾面前露面的沈老夫人,竟然親自出面替我母親澄清。
我心中涌出一陣感動。
我曾經(jīng)最信賴的人在這種時刻,和陌生人一樣在我心上不停地捅刀子。
可幫助我的,卻是只有幾面之緣的老人。
顧時序語氣嚴厲了幾分,道:“葉昭昭,回答我!你跟沈老夫人究竟做了什么交易,你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?”
我見他這么著急,笑了笑,道:“怎么?擔心明天你情人和未來丈母娘的嘴臉就公之于眾,提前心疼她們???”
顧時序冷哼了聲,道:“黑的永遠變不成白的,我沒什么可擔心的。我就是怕你被沈家利用,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?!?
我苦澀地彎了彎唇角。
顧時序?qū)ξ夷呐掠袑μK雅欣一半的信任,我們都不至于走到這個地步。
“那就拭目以待吧?!?
我迎上他銳利的眸光,道:“明天記得看記者發(fā)布會?!?
就在這時,一個護士突然進來,道:“葉小姐,您果然在這里!剛才您在藥房少拿了一盒藥。”
說完,她就這么當著顧時序的面,將保胎藥遞給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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