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頎長的身形將我堵在墻壁和他之間,蹙眉看著我,道:“胃病犯了?”
我輕扯唇角,吐出四個字:“拜你所賜?!?
顧時序眸光微斂,“我只是想讓你知道,離開顧家,你會活得很艱難?!?
就在這時,他的助理孫杰過來了。
手里拿著一盒藥,道:“顧總,胃藥買來了,還有水。”
顧時序‘嗯’了聲,將藥遞給我,又把礦泉水?dāng)Q開,道:“先把藥吃了。”
我不至于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,所以,接過藥先吃了下去。
很快,胃里就舒服多了。
顧時序伸手在我臉頰上輕輕撫弄著,“聽劉媽說,這幾天你一直沒回家?!?
我反問道:“你失憶了嗎?我那天告訴你了,我要搬到公司附近住?!?
“這種工作,你就這么喜歡?”
顧時序不屑中帶著一抹輕蔑,“如果今天是讓你給別的男人陪酒呢?放著好好的顧太太不當(dāng),成天想一出鬧一出,是想干什么呢?”
我只覺得無奈又無力。
早已經(jīng)懶得去質(zhì)問他和蘇雅欣的事,更不想爭辯。
我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貑枺骸澳翘?,我給你的生日禮物,你看了嗎?”
顧時序微微一頓,道:“看了?!?
“你考慮得怎么樣?”
我看著他的眼睛,希望他能配合我,一起把離婚手續(xù)辦了。
可顧時序只是一臉茫然地問:“什么考慮得怎么樣?”
“就是離……”
我話未說完,蘇雅欣的聲音傳了過來,“時序哥!”
顧時序立刻放開我,朝蘇雅欣走了過去。
蘇雅欣笑瞇瞇地說:“原來你在這兒??!你出去好久沒回來,我一個人跟他們也不熟。”
“嗯,現(xiàn)在回去?!?
他看都沒再看我一眼,跟蘇雅欣一起離開了。
他甚至連一句話的時間,都沒有給我。
也不知道離婚的事情,他究竟怎么想的?
顧時序回去之后,我為了避嫌,特意隔了十分鐘才回到包廂。
畢竟,我的包包還在那兒。
可沒想到,我回去的時候,包廂里早已經(jīng)沒人了。
只剩下朱大成坐在那兒,臉喝得通紅,跟斗敗的公雞一樣。
見我進來,他三兩步朝我走了過來,一把拉住我,道:“都是你!連個合同都看不好!老子籌備了這么久的酒局,好不容易約到了顧總,就這么被你給搞垮了!”
“要怪就怪你自己心術(shù)不正?!?
我甩開他的鉗制,道:“像你這種用女人去做成生意的人,沒人會看得起你!”
畢竟,顧時序雖然渣,但他并不下三濫。
該有的底線,顧時序是有的。
朱大成得不到顧時序的投資,是我意料之中的事。
我拿起包包,轉(zhuǎn)身就要離開。
就在我打開門時,朱大成突然追了過來,從身后拉住了我。
“賤人,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!”
他瘋了似的把我抵在門上,那張油膩的大臉湊近我。
“滾開!”
我嚇壞了,拼命拉開門,想逃出去。
遠遠的,我看見走廊上,顧時序在電梯口。
“救命!顧時序,救我!”
我對著他的背影大喊。
他似乎聽見了,剛回頭看了眼,還沒看到我,他在等的電梯門就突然開了。
蘇雅欣從里面出來。
他立刻收回了視線。
蘇雅欣順勢挽住他的手臂,毫不避人。
可現(xiàn)在不是我要骨氣的時候,我只認識他,現(xiàn)在也只有他能立刻趕過來救我。
“顧時序!救我!”
我繼續(xù)嘶聲力竭地喊著。
他停住腳步。
可緊接著,蘇雅欣就捂住了心口,顧時序貌似低頭在跟她噓寒問暖。
然后,他直接打橫抱起蘇雅欣往外走去,再也沒有回頭。
可被他抱在懷里的蘇雅欣看到了我,嬌艷的紅唇對我勾起了勝利的微笑。
我就這么被朱大成拖進了包廂。
“賤人!還他媽叫顧總?!?
朱大成一邊扯我的衣服,一邊哈哈大笑道:“人家顧總的未婚妻是蘇雅欣,你算個什么東西?以為敬顧總兩杯酒,就能如人家眼了?”
我拼命抗拒著,憤聲道:“朱大成,我是顧時序的妻子!你敢動我,他會讓你在這個圈子里混不下去!不信你看著!”
朱大成笑得更開了,“你他媽喝傻了吧!你是顧總妻子?孟云初跟我說你是單身,壓根沒結(jié)婚!不然,我弄你,還怕你老公來找我呢!”
我腦子轟地一聲炸了。
孟云初?
我不可置信地問:“孟云初讓你這么對我?”
朱大成笑著道:“不然呢?那娘們兒說,只要我把弄你的視頻拍下來,她就想辦法讓你跟我來這個酒局!”
這一刻,我渾身都在發(fā)抖。
我昨天把她送到醫(yī)院,我心疼她家境不好,心疼她是個職場媽媽。
可她卻利用我的善良,直接將刀插進了我心臟!
而我順著朱大成的目光看過去,才發(fā)現(xiàn)窗簾后面是一個隱形攝像頭。
他就準(zhǔn)備在這種地方,把我吃干抹凈,還想把過程拍成視頻。
就在我衣服領(lǐng)口被這個一百八十斤的胖子撕開時,我情急之下拿起了桌上的酒瓶,狠狠砸在了他的腦袋上。
瞬間,暗紅色的血滴了下來。
朱大成也捂著額頭從我身上起來,不可置信地看著我。
他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,可又因為頭上被開瓢,體力不支。
我順勢推開他,驚慌失措地往外跑去。
身后傳來朱大成的聲音:“賤人,你給我站??!”
我跑得雙腿發(fā)軟,突然撞進一個男人懷里,冷冽的雪松氣息撲面而來。
我順著黑色的羊絨大衣往上看去,映入眼簾的,是一個熟悉的面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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