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徽累得直喘粗氣,她也不知道自己跟著唐禹在跑什么,但就是覺得…好像有點意思。
而唐禹之所以停下,是因為前方有個老和尚,須發(fā)皆白,正盤坐在蒲團上,閉目念經(jīng)。
唐禹可不認(rèn)為這只是普通的老和尚,別看他半只腳都踩進棺材的模樣,搞不好就是個絕世高手。
所以他很禮貌,作揖道:“唐禹參見高僧。”
老和尚沒有睜眼,只是緩緩道:“從哪里來,回哪里去吧,那兩頁真經(jīng)是佛家圣物,容不得你們褻瀆。”
唐禹道:“高僧,我們不是來搶奪圣物的,我們只是喜佛,想要一睹真經(jīng)?!?
老和尚緩緩搖頭道:“臘月初八,世尊成佛之日,我寺會開啟一場盛大的佛會,屆時展示真經(jīng),請再來一睹真容。”
呵,那時候老子恐怕尸體都化了。
唐禹沉聲道:“如果我非要上去呢?”
王徽拉了拉他的衣袖,小聲道:“別這樣唐大哥,我…我不看他們下一世的結(jié)局都可以的,你不要為了我…得罪了高僧…”
???你是這么想的嗎?
唐禹更加慚愧了,這小丫頭未免太單純了些。
老和尚依舊沒睜眼,只是輕笑道:“年輕人意氣風(fēng)發(fā),是好事啊。但普天之下,能強行上這座塔的,卻是屈指可數(shù)。”
“你沒有修為在身,連內(nèi)力都無法凝聚,如何上去?。俊?
靠!果然是高手!
唐禹深深吸了口氣,道:“我想送大師兩首佛偈,換取一睹真經(jīng)的機會。”
老和尚笑道:“佛偈?你認(rèn)為,你會比我更懂佛?”
唐禹道:“佛無所謂懂與不懂,心誠、向善便是佛,佛無相,人人皆可成佛?!?
此話一出,老和尚忽然睜開了眼睛,雙眸之中一片金芒,佛光耀眼。
他站了起來,雙手合十,緩緩鞠躬:“阿彌陀佛,老衲法號懷悲,見過施主?!?
他這是在表達尊重,尊重唐禹剛才所說的一番話。
唐禹則是回禮道:“懷悲大師,突來叨擾,實在抱歉,但我心向真經(jīng),確實想一睹真容,請大師成全?!?
懷悲道:“施主所,深得老僧之心,然真經(jīng)還在沐浴香火,暫不見客,恐怕要讓施主失望了。”
唐禹鄭重道:“懷悲大師,晚輩懷著真誠而來,請大師先聽佛偈,再行決定?!?
懷悲皺著眉頭,最終緩緩點頭。
唐禹道:“此為《無相偈》——身是菩提樹,心如明鏡臺。時時須拂拭,勿使惹塵埃?!?
懷悲聞,思索片刻,隨即喜道:“好詩!以菩提明鏡比喻身心本性,時時拂拭,保持心性純凈光明。”
“老僧多謝施主賜詩,感激不盡?!?
唐禹搖頭道:“懷悲大師覺得這一首《無相偈》好?”
懷悲道:“難道不好?”
唐禹一笑,沉聲道:“那大師請聽下一首,《菩提偈》——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。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?”
藏經(jīng)閣第五層陷入了絕對的安靜,王徽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,她略懂一些佛理,她認(rèn)為第一首是好詩,但第二首,只覺空空如也,似乎什么都沒有。
而懷悲則是身影一震,眼中佛光彌漫,項間佛珠也熠熠生輝。
他長長一聲嘆息,最終雙手合十,鞠躬而下,慨然道:“是老僧著相了,多謝施主解惑,助老僧更進一步。”
他渾身的氣質(zhì)似乎都在變,變得空靈,變得神圣。
最終他點頭道:“施主想觀真經(jīng),請跟老僧上樓吧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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