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立刻清除了周圍少量的陷阱,開始就地坐下,一個個拿出干糧啃了起來。
這剛開始下嘴呢,就響起了探子的口哨聲。
緊接著便是劇烈的喊殺聲。
項飛一下子跳了起來,激動道:“偷襲來了!準備戰(zhàn)斗!”
眾多戰(zhàn)士慌忙拿起武器,準備應(yīng)戰(zhàn),一下子全部都來了精神。
他們也是打過仗的,只是還沒這么憋屈過,從頭到尾沒見到敵人,就已經(jīng)傷了這么多人了。
只是就在此時,探子快步跑了回來,喊道:“將軍,對方只來了幾十個人,放了一輪箭雨,怒吼了幾聲就跑了?!?
“我們不清楚他們有沒有設(shè)伏,不敢追啊?!?
項飛瞪眼道:“就幾十個人?幾十個人還敢來挑釁我?他唐禹吃了豹子膽了?”
他很快又反應(yīng)了過來,瞇眼道:“不對,這是在騷擾我,疲倦我軍精力,消耗我們的意志?!?
他從懷里掏出了地圖,仔細看了起來,尋找可以圍堵攔截的地形。
但地圖的標注并不清楚,只能看到山脈的東邊有斷崖,往北就是淮河,往南又是一片丘陵。
只要繞著西邊、南邊圍堵,就能利用斷崖和河水將其徹底堵死。
但這恐怕需要兩天時間。
唐禹不是傻子,肯定不會把自己逼到絕路,他一定會在這兩天時間內(nèi)發(fā)起反擊,目前的消耗戰(zhàn)術(shù),就是在做鋪墊。
“聽我的命令!”
“現(xiàn)在分為三組,輪流鋪開防范,輪流休息,一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,突然瞪大了眼。
因為他看到前方山崖之上,竟然站了一個人,好像還他媽在揮手。
項飛朝前走了幾步,仔細一看,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和畫像上差不多,是唐禹。
而唐禹則是喊道:“哪位是項將軍??!出來聊聊?。 ?
項飛對著身旁的副將說道:“找人悄悄探探路,看看從哪里可以上去。”
說完話,他站了起來,大聲喊道:“某在這里!唐禹!束手就擒吧!陛下說了,要找你回去封侯呢。”
唐禹大笑道:“告示我看到了,找我回去,封侯的是你啊。”
“項將軍因戰(zhàn)亂家道中落,拼了這么多年命,當然是恨不得馬上封侯了?!?
“只是我現(xiàn)在離你不過二十丈遠,封侯距離你也不過二十丈遠,你卻只能看著,不能觸及。”
“其實啊,你沒有封侯那個命!”
項飛冷笑道:“那怎么走著瞧!”
唐禹道:“走著瞧?項將軍以為自己還有多少時間?出賣我的那個村民,已經(jīng)去找其他小隊的將軍咯,人家要領(lǐng)多份賞錢呢?!?
“你的競爭對手,此刻已經(jīng)進山了,別人也想封侯?!?
項飛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,胸膛起伏,后悔沒把那個小年輕殺了。
唐禹道:“放棄吧,項將軍,雖然你可能不承認,但你心中卻應(yīng)該清楚,你是各個小隊之中,能力最差的營主。”
“你除了會發(fā)狠之外,腦子里裝的都是屎,你這些弟兄跟著你,真是瞎了眼了。”
項飛當即紅了臉,厲聲道:“唐禹!你這是死到臨頭的嘴硬!最多兩日!我斬你人頭!”
唐禹淡笑道:“你啊,就是個草包,你留下的那些傷員和照顧傷員的士兵,已經(jīng)被老子宰了!”
“老子現(xiàn)在等你追!到時候再把你這邊留下的傷員也宰了!”
“我看看你是封侯重要呢,還是兄弟的命重要!”
聽到此話,項飛的心頓時沉了下去。
他知道,這是一道致命的難題。
帶上傷員,就走不動路,不帶傷員,那就是背棄弟兄。
直到此時,他才意識到這個唐禹心機實在太重了,每一句看似在撒潑使氣的話,卻總是飽含深意。
這個人的計謀,已經(jīng)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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