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禹指著路線,沉聲道:“石虎的糧食是從兗州運來的,用了幾天時間,在兗州南部囤積了足夠的軍糧,然后才進入譙郡。”
“一萬大軍是預(yù)備隊,也起到了保護糧草的作用?!?
“而距離郡城二十里處的一萬人,可以前后接應(yīng)糧草,做到萬無一失?!?
“石虎是殘暴,但可不是傻子,他非常清楚,我們堅壁清野之后,他得不到當(dāng)?shù)匮a給,戰(zhàn)線拉的太長,糧草線就成了重中之重。”
“我們想要贏,硬打是不現(xiàn)實的,只能盯住他們的糧草。”
眾人對視一眼,緩緩點頭。
戴淵道:“我研究過這個,但石虎派出了數(shù)百個騎兵,遍布譙郡北部各個角落,盯死了每一條路,一直掌握著我們大軍的動向?!?
“甚至,他連東方都派了探子,防備著彭城郡支援?!?
“這個人謹慎得很,我們想要偷襲糧草是不可能的。”
唐禹笑道:“君侯不愧是老將啊,至少把對方的一些部署摸透了。”
“但我可以告訴你,石虎有石虎的計劃,而我有我的計劃?!?
“現(xiàn)在石虎絕對盯上了你空置的兩座塢堡群,而我…也打算在那個地方做點事?!?
他看向眾人,面色凝重起來:“我立刻出發(fā),前往譙郡邊境,守城之事就交給你們了?!?
此話一出,其他人臉色頓時變了。
桓猷道:“你走了,誰來做主?”
聽到這句話,戴淵的臉色也不好看,媽的,他唐禹手頭上沒有兵,怎么大家都把他當(dāng)主帥啊。
分明老子才是刺史和都督軍事啊。
唐禹道:“各大世家和君侯帶來的五千人,現(xiàn)在譙郡有兩萬守軍,已經(jīng)足夠了?!?
“只要你們勠力同心,就不會守不住,除非石虎甘愿把自己也打光?!?
“而我要去更重要的戰(zhàn)場!去把石虎的糧草路線截斷!”
庾懌不禁道:“你哪里來的兵?。 ?
唐禹笑了起來,看向謝廣。
謝廣道:“我謝家私兵有四千,只帶了兩千五到譙郡,剩下的一千五,向北向東,已經(jīng)藏在了譙郡邊境以西的闊林之中。”
戴淵頓時瞪眼,看向唐禹,道:“你…你那么早就想到這一點了?”
唐禹沒有回答,而是看向眾人,沉聲道:“譙郡交給你們了,我走了?!?
說完話,他便轉(zhuǎn)身大步離去。
眾人面面相覷,心中翻起滔天巨浪。
唐禹第一時間找到了喜兒,低聲道:“現(xiàn)在要走了,你怎么安排?”
喜兒抿了抿嘴,道:“我跟你一起唄…又不是只能她保護你,我比她強多了?!?
唐禹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有機會回到石虎身邊嗎?他會不會對你動手?”
喜兒頓時掀眉道:“對我動手?老娘打仗都是第一個沖的,他又不是糊涂了,怎么會對我動手?!?
“況且石虎天不怕地不怕,但還是很怕我?guī)煾傅?,他向來不愿意得罪武林高手,不然稷下劍宮早就被他滅了。”
唐禹低聲道:“好喜兒,你還是回到石虎那邊吧…他到時候會給你安排任務(wù)的。”
喜兒狠狠瞪了他一眼,道:“又利用我!”
唐禹直接道:“我對天發(fā)誓,絕不是利用,是真切懇求你幫忙。戰(zhàn)爭結(jié)束后,我答應(yīng)你的承諾,全部都會兌現(xiàn)?!?
喜兒冷笑不已:“嘴上說得好聽呀,其實是想支開我,好好和你的霽瑤親熱對吧?”
唐禹道:“絕沒有!我心中只有喜兒!”
喜兒哼道:“那王徽呢?”
唐禹愣住了,他不禁有些頭疼,喜兒什么都好,就是這吃醋和善妒,真是要了老命了。
他眨著眼,低聲道:“那個…喜兒,我給你科普一下哈,人吧,其實有兩個心房?!?
喜兒一把掐住了他的耳朵,大聲道:“你什么都有理!全用在我身上了!告訴你,要不是那個王徽丫頭喊我姐姐,我才不會給她好臉色看?!?
“記住了!兩個心房!以后再給我變一個出來,我就割你一塊心!”
她松開了唐禹,得意地走了。
唐禹看著她的背影,搓著耳朵,喃喃道:“心房肯定只有兩個,但還有兩個心室啊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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