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離開梵星眸之后,你失去了治病的方法,唯有靠痛覺去強行壓制?!?
“長年累月下來,痛覺與快感已經逐漸沒了邊界,這已經扭曲了你的心,因此你即使沒有了陰氣這個病源,依舊渴望快感,渴望痛覺?!?
“這二者糾纏在一起,已經深入你的靈魂了?!?
祝月曦臉色蒼白,表情罕見有些悲戚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唐禹道:“可你是個虛榮的人,你恨不得自己越高貴越好,但卻有這種你認為‘下賤’的疾病…”
“這種反差之下,你痛苦且憤怒,你的脾氣變得差了,也更虛榮了?!?
“所以你自稱圣心仙子,你的圣心宮如此繁華,你極力表現(xiàn)自己的高傲,成了正道魁首?!?
“你開始與皇族接頭,渴望得到更多身份上的認可,這在心理上可以讓你覺得自己沒那么‘賤’。”
“但你的病依舊存在,你永遠在這種反差之中,痛苦徘徊?!?
“你這一次病情之所以加重,是霽瑤的背叛,也是你長期積累所導致的質變?!?
祝月曦攥緊了拳頭,身體已經在顫抖了。
唐禹看向她,平靜道:“我說的對嗎?”
祝月曦嘴唇發(fā)顫,艱難咬牙道:“對!”
唐禹道:“那怎么辦呢?”
“你已經這樣了,你打算永遠這樣下去?就待在這個冰窟里,過一輩子?”
“可這里哪有什么榮耀和風光?哪有人敬仰你、追捧你?”
“你的圣心宮已經快爛了,那些弟子個個捧高踩低,虛榮無恥,見平民則趾高氣昂,見權貴則奴顏媚骨?!?
“你要躲在這個冰窟里,眼睜睜看著外邊的一切都爛掉?而你也在這里凍僵,直到死去?”
“你并不愚蠢,你知道不可能永遠這樣下去。”
“你總是要治病的。”
祝月曦不禁按住了臉,道心幾乎崩潰。
她感覺自己在唐禹面前,已經沒有了任何秘密,像是被剃光了毛的羔羊,卑微又沒有安全感。
唐禹道:“心病還須心藥醫(yī),霽瑤的病,其實是當初沒有人去挽救那一場可怕的悲劇,我要讓她見證一場真正的挽救,治好她的病?!?
“喜兒的病,是極端的敏感和自卑,以及不安全感和依賴心理,需要有人給她父母報仇,給和她父母一樣的百姓報仇。我會給她報仇,治好她的病?!?
“謝秋瞳的病是缺愛和生理病痛,我會讓她知道她是最優(yōu)秀的人,她被所有人愛著。”
“許許多多的人都有病,但我一定會想到治病的辦法?!?
“人,不能一直病下去,總要向前看,向未來看啊?!?
“你能否決這一點嗎?你無法否決?!?
“你也總要向前看,事實上這個冰窖已經讓你無法忍受了?!?
“那么一定要有一個男人替你治病的話,你會選誰呢?”
“你只能選我?!?
“因為你一定不想第二個男人知道你的病了,而我…至少是一個出色的人,一個不那么爛的人?!?
“你雖然因為虛榮而輕視我,但你內心深處是知道我的才華的?!?
“況且,我最終是要和你徒弟在一起的,我是你的親人?!?
“這樣的事,你不選親人,選誰?”
祝月曦終于崩潰了,她一個踉蹌倒在地上,痛哭道:“不行的!你已經說得很透徹了!但不行的!你治不好我的!”
“我的病情已經極端嚴重,已經不是靠男人調訓就能治好的了?!?
她看向唐禹,淚流滿面,哽咽無比:“只有真正的雙修,才能治好我…”
饒是唐禹此刻冷靜無比,自信萬分,也被這句話驚住了。
他下意識退后一步,看著那張艷麗到極致的臉,一時間心緒不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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