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嶠已經(jīng)滿頭大汗,連忙道:“殿下,我還有事,我先走了。”
他轉(zhuǎn)頭就跑,生怕沾上麻煩。
司馬紹微微瞇眼,輕聲道:“很桀驁,和當(dāng)初一樣,只是比當(dāng)初膽氣更足了。”
“唐禹,你如今落到我的手上,你猜我會怎么對你?”
“東宮也不小,很多雜事等著你去做呢,冬天了,許多兵器擱置太久,需要擦洗了?!?
“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去辦?!?
唐禹道:“不去。”
“什么?”
司馬紹站了起來,眼中已經(jīng)透出殺氣,冷聲道:“你這是故意給我對你用刑的理由嗎?再敢頂撞一句!打你二十軍棍!”
唐禹緩步走到他的跟前,而司馬紹身旁的侍衛(wèi)則是冷笑,淡淡道:“姓唐的,你最好老實點,否則我廢了你?!?
唐禹根本不搭理,只是看著司馬紹,輕輕道:“無非是一些苦活,真要做我也能做,無非累一點罷了?!?
“但是太子殿下,你需要的是干苦活的人嗎?你要不想想…我是不是更擅長其他方面呢?”
司馬紹皺起了眉頭。
唐禹道:“你我有舊怨,什么舊怨呢?我搶了謝秋瞳?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和我分開了,她依舊單著,依舊是黃花大閨女?!?
“我搶了王徽?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被趕出王家了,對你已經(jīng)沒用了?!?
“我給了你一記膝頂?哈哈哈,那是你踏馬應(yīng)得的,誰讓你派人殺我?!?
“把話說清楚了,事情就簡單了,你我這些舊怨,其實不值一提?!?
“其他人可以記仇報復(fù)我,但你是太子,你是儲君,你確定要像個平常人那樣,恩仇必報?”
說到這里,唐禹指著他鼻子就罵道:“你他媽是豬嗎!你腦子里只有睚眥必報?你有沒有想過,連譙郡那種局勢我都搞得定,那我能不能幫你做其他事?”
“比如…輔佐你登上帝位,幫你出征,剿滅王敦,平定天下?”
“你要做一個睚眥必報的太子,還是做一個平定天下的君王?”
“你若是選前者,來來來,打我二十軍棍,我甘愿挨打,或者我去洗兵器,去打掃茅廁都行。”
司馬紹臉色已經(jīng)變了,他死死盯著唐禹,心中翻起滔天巨浪,不停回憶著唐禹在舒縣和譙郡的所作所為。
唐禹看著他,緩緩道:“私仇都放不下,一點恩怨都過不去,毫無容人之量,你怎么做大事?”
“如今國家危如累卵,天穹幾乎倒懸,王敦隨時有卷土重來的可能,你身為太子,不思家國大事,卻忙著在這里發(fā)泄情緒?”
“誰都可以這么做!唯獨你不能!”
“除非,你本就是個昏聵之人,你心中沒有天下江山,只有愛恨情仇。”
司馬紹直接吼道:“別說了!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(xùn)!”
“你以為你那套在我這里吃得開?我只要想收拾你!什么話都攔不住!”
唐禹笑道:“好啊,那就看你是野心更大,還是怨氣更大咯。”
“我無所謂的,反正王謝兩家都拋棄我了,我不在乎受苦,反正你不敢殺我?!?
說到這里,他微微瞇眼,輕聲道:“但我要是不開心了,我會逃走?!?
司馬紹道:“建康城哪里我夠不著?”
唐禹道:“我家娘子很想念她的堂伯呢?!?
“我去武昌郡,找王敦,謀個前途?!?
司馬紹沉默了。
他吞了吞口水,道:“來人!給唐衛(wèi)率賜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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