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圣旨遞了過去,笑道:“戴公,且過目吧?!?
這個行為可以看出,在這個時候的皇權(quán),或者說司馬睿,威信已經(jīng)降到了最低谷。
戴淵仔仔細(xì)細(xì)看了一下,鄭重道:“陛下天恩,微臣感激涕零?!?
他心中卻是暗暗罵著,司馬睿真他媽小氣,這種天大的功勞不給郡公爵位,只給一個縣公爵位,果然還是在意老子和石虎勾搭,懷恨在心。
溫嶠又將另一幅圣旨遞給祖約,笑道:“祖將軍抗敵有功,陛下十分信賴,故封將軍為留縣侯爵,并主徐州刺史一職?!?
祖約大喜,連忙接了過來,已經(jīng)激動得渾身發(fā)抖。
唐禹的心卻是微微一沉,祖家的基業(yè)在豫州,此刻卻把祖約調(diào)到徐州去當(dāng)刺史?
這倒也罷了,關(guān)鍵是…留縣乃屬彭城郡,而彭城郡是王導(dǎo)妻子曹淑的老家啊。
他媽的司馬睿,都已經(jīng)這幅吊樣子了,還沒忘了制衡世家,真是沒救了。
想到這里,唐禹更加堅定自己的看法,還好沒有跟著謝秋瞳回去。
“至于譙郡郡守之位,自然該由郡尉上提,桓猷,今后譙郡就交給你了?!?
溫嶠笑著示意。
桓猷連忙道:“臣必不負(fù)陛下圣恩?!?
他知道這只是小賞,真正的大賞會落到兄長的頭上,畢竟兄長名流多年,官職卻還不算高。
不過郡守給了我,唐禹又去哪里?
似乎所有人都在想這個問題,于是都把目光投向了唐禹。
戴淵三人對視著,輕輕嘆息,因為他們清楚,唐禹和謝家的關(guān)系太好了,和王家現(xiàn)在又結(jié)了親,已經(jīng)是不可能留在譙郡了。
郡守之位,幾乎是委屈了唐禹,畢竟大家都清楚他是首功。
或許是將軍,實權(quán)四品軍職,還得封爵才行。
而此刻,溫嶠卻緩緩道:“唐郡丞,關(guān)于你的封賞,我奉陛下之命,要與你單獨交談,并詢問你一些問題。”
戴淵聞心里直接樂開了花,看來自己那幾封信很有用啊,起效果了啊。
他連忙站了起來,道:“使君先與唐郡丞聊,我等去花園等候。”
他給桓猷、祖約使了個眼色,三人一起走了出去。
門關(guān)上,屋內(nèi)終于安靜了。
溫嶠確認(rèn)之后,才突然壓著聲音道:“唐郡丞你到底要做什么?你知不知道你所有的事陛下都知道了?戴淵寫信給了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立刻上書,把你的罪狀、威脅全部都說了個明白,陛下很是為難。”
“你可知陛下是要封你侯爵之位的,他曾親口說,你是挽狂瀾于既倒、扶大廈于將傾,但你這些問題爆出來,一切都化為飛灰了?!?
唐禹的面色變得嚴(yán)肅了起來。
他在溫嶠的話中,嗅到了很多內(nèi)容。
他瞇眼盯著溫嶠,淡淡道:“使君兼任太子中庶子之職,與太子為布衣之交,怎么會出賣太子,對我說這些話?”
溫嶠微微一驚,隨即笑道:“唐郡丞年紀(jì)輕輕,卻如此敏銳,真是讓人驚駭。”
“那就實話實說吧,離開健康之前,廣陵將軍曾親自上門找到我,給了我一大筆錢,囑托我在這件事上對你全盤托出,不要隱瞞?!?
唐禹疑惑道:“廣陵將軍?我認(rèn)識嗎?”
溫嶠笑道:“正是北府軍統(tǒng)領(lǐng)、謝家六姑娘,謝秋瞳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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