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年頭貴族是很瀟灑的,他們的娛樂活動種類很多,但沒有一樣是有意思的。
文人搞一搞流觴曲水,武人搞一搞騎馬打獵,當(dāng)然,射箭、投壺之類的常規(guī)項(xiàng)目是誰都玩。
作為王家的五少爺,王劭并沒有進(jìn)入家族權(quán)力的中心,還處于游手好閑階段。
所以在八月初七這一天,王劭約了七八個好友,一起去城外三十里處的方山踏秋。
但都是扯,這是江南地區(qū)啊,即使是臨近中秋節(jié),天氣依舊暖和,樹木都是郁郁青青的。
幾人騎著馬到了山麓,恰好這里有一條小溪,溪水清澈,飛鳥起落,風(fēng)景優(yōu)美,而且很涼爽。
所以一群人果斷在此休憩,緩解趕路的疲勞。
可別認(rèn)為這群貴族只是幾個好友出行…身后還跟著幾十個仆人呢,給他們備著桌椅、茶水、零食和水果,隨時(shí)滿足他們的各種需求。
王劭大聲道:“先休息,吃點(diǎn)東西,涼快點(diǎn)了再往上爬。”
“說好了啊,天黑才能下山,誰慫誰是狗?!?
一群貴族公子哥嘻嘻哈哈的,熱鬧得很。
王徽穿著男裝,身材嬌小玲瓏,也說道:“我也要上山!”
王劭道:“你別想了,帶你出來已經(jīng)違反規(guī)矩了,還帶你上山?要是被爹知道了,我少不了一頓打。”
“你就在這里待著,等我們下山即可?!?
王徽有些沮喪,噘著嘴哀求道:“五哥,你就可憐可憐我嘛,我都好多天沒出門了…”
王劭翻了個白眼,道:“你前天還去了北湖泛舟游玩…據(jù)說還看了水師操訓(xùn)…”
“五哥…”
王徽眨著眼睛道:“人家就是想和你們一起打獵嘛,我保證不添亂喔…”
王劭大笑道:“行啊,下五局棋,你能贏我一局就行!”
于是眾人很快圍觀了過來,王徽和王劭兄妹下棋,正好休憩。
而王劭顯然精于此道,不費(fèi)吹灰之力就輕松全勝。
他不禁搖頭笑道:“小妹,你的棋藝愈發(fā)不行了,今天還是乖乖待在這里吧!”
王徽有些委屈,但又不好意思耍賴,只能低著頭生悶氣。
而就在此時(shí),遠(yuǎn)方傳來了一聲高呼。
“一曲肝腸斷,天涯何處覓知音?!?
唐禹和一個虬髯漢子背著行囊徒步而來,喊道:“王徽姑娘,都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,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,咱們緣分不錯,在這里都能碰到?!?
王徽聞眼睛一亮,當(dāng)即揮手道:“唐大哥!你怎么也來方山了呀!”
唐禹道:“秋高氣爽,尋野覓林,自是情趣所在,也有緣分安排?!?
王劭臉色頓時(shí)黑了下來,擋在了自家小妹身前,瞪眼道:“姓唐的,什么緣分不緣分的,你可少來這一套,我家妹子不是你能騙的!”
唐禹緩步走了過來,壓根不搭理王劭,而是對著王徽施禮,笑道:“王家妹妹,你這是在下棋嗎?”
第一次被這么稱呼,王徽有些不好意思,紅著臉道:“嗯…我…我下不過五哥…”
唐禹道:“無妨,小孩子才玩這種游戲,你已經(jīng)是大人了,下不過他是正常的?!?
王劭愣了一下,又看了一眼六博棋,道:“不是?你什么意思!六博棋傳承千年,連歷代帝王都玩,你說是小孩子把戲?”
“你故意說這種話氣我是不是?真以為我不敢揍你啊?!?
唐禹依舊不搭理,笑道:“王家妹妹,你看啊,講理說不過,就想要打人,這可不就是小孩兒么?”
“若是打不過,恐怕還要告家長呢?!?
王徽嘻嘻笑道:“不是呢,五哥人很好的,而且棋藝高超。”
唐禹道:“不見得吧,或許六博棋他下的不錯,但稍微復(fù)雜一點(diǎn)的棋,他可能就不行了?!?
王劭此刻也心虛了,因?yàn)樗麎焊粫?,生怕唐禹把圍棋拿出來說事。
“如果不服…試試這個…”
唐禹突然把行囊取了下來,拿出了一個棋盤,倒出了一堆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