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賁嘆了口氣,女兒也該出嫁了,趙凌這不是擺出皇帝賜婚的姿態(tài),分明就是兄長給妹妹介紹良婿呢。
再一個,有他父親親自把關(guān),若楚懸真是個好孩子,似乎也不錯的。
趙凌見王賁不再這么抗拒,又繼續(xù)說道:“只是楚懸之前一直抗拒與朝中勛貴過從甚密,朕也無可奈何?!?
他話鋒一轉(zhuǎn),語氣篤定,“不過這次不同了!他去了河內(nèi)郡,見了先帝!以父皇的識人之明和馭下手段,必定能點醒他那榆木疙瘩,讓他明白朕的苦心與格局!待他開悟歸來,這門親事,便是水到渠成!”
王賁多少有些無奈的,看著眼前這位年輕帝王運(yùn)籌帷幄,連兒女婚事都納入棋局的模樣,心中五味雜陳。
只不過這可不是一門簡單的婚事,皇帝是鐵了心要把楚懸和王家都牢牢綁在新朝的巨輪之上,這樣一來,誰也別想再玩那套“功成身退、明哲保身”的老把戲了!
之前太后不是還想促成皇帝和迎兒嗎?
若楚懸娶了迎兒,那皇帝自己這邊的問題也迎刃而解。
這一石幾鳥???
讓楚懸查明趙盤的身份,若趙盤是嬴政,讓嬴政敲打一下楚懸。
讓楚懸娶王迎,皇帝就可以不受太后嘮叨,還能讓王家和楚懸都盡心盡力為帝國效力。
也罷……他伸手,拿起御案上那封來自河內(nèi)郡、承載著巨大秘密的密信帛書,緩緩展開。
信上的字跡清雋飄逸,內(nèi)容卻如驚濤駭浪。
王賁的目光飛速掃過,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凝重,漸漸轉(zhuǎn)為驚愕,最終定格在一種極其古怪、難以置信的神色上。
趙凌一直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王賁的表情變化,此刻見他神色大變,嘴角那抹自信的弧度揚(yáng)得更高,帶著一絲“果然不出朕所料”的得意,悠然問道:“如何,徹武侯?朕方才的猜測……可還準(zhǔn)么?”
他等著聽到楚懸坦白嬴政身份、詳述河內(nèi)見聞,以及被嬴政痛斥其“明哲保身”之短視的內(nèi)容。
王賁抬起頭,眼神復(fù)雜地看向趙凌,那神情仿佛在消化一個天大的意外。
他喉頭滾動了一下,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干澀,緩緩說道:“陛下……前面所料,分毫不差。楚懸在信中已明,商人‘趙盤’確系始皇帝陛下無疑。信中也詳述了他在河內(nèi)郡十日的所見所聞,以及……先帝對其的教導(dǎo),還談及先帝如今的生活得很不錯,先帝再過些日子便回咸陽?!?
他頓了頓,深吸一口氣,似乎在努力憋笑:“但是信中最后明,先帝陛下……對楚懸另有旨意?!?
“哦?”趙凌挑眉,興趣更濃,“先帝有何旨意?”
王賁輕咳了一聲,和趙凌四目相對,認(rèn)真地說道:“先帝命楚懸,迎娶女公子嬴陰嫚!”
“……”
趙凌接過密信看了起來,看到最后,他也忍不住笑了:“父皇這是看上楚懸那小子了,想招他當(dāng)女婿呢!”
“朕忘了,那小子廚藝甚是了得,又會說話,此番見了先帝,能把先帝醫(yī)??ǘ冀o騙出來。”
王賁疑惑地問道:“什么卡?”
趙凌擺手道:“不重要,既然先帝看中楚懸了,那迎兒……朕只能給她另覓良婿了。”
王賁也搖頭道:“陛下,迎兒的婚事暫且不提,陛下你的婚事才要緊呢!先帝既然打算回咸陽,陛下是否也該準(zhǔn)備大婚了?”
趙凌一愣,糟糕!沖他來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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