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家弟子議論紛紛,吳公只是單手虛壓,眾人紛紛安靜下來。
吳公本就站在法家天辯臺后面,并未下去,他緩步走到法家天辯臺中間,并未向蓋邱行禮,雙手負于身后,昂首道:“國之所以興者,農(nóng)戰(zhàn)也!”
“法制若不嚴厲執(zhí)行,國必大亂!”
吳公冷笑道:“何為戰(zhàn)時之法?法制若不全,偷盜、劫掠、殺人者將無處不在,難道要將一國之秩序寄托于百姓的良善?”
“天地下惡人何其多?若無律法約束,將國不成國!”
吳公可沒打算示弱,皇帝在不在下面都一樣。
道家算個什么?
也配與法家爭鋒?
蓋邱也不惱怒,他的臉上甚至看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,只是微笑道:“老夫所戰(zhàn)時之法,是酷刑重稅,法家為大秦一統(tǒng)天下奠定基礎,功不可沒?!?
“只是道法自然,如今已無戰(zhàn)亂,法家也當順應時勢,律法不可缺,卻不可過于嚴苛,皇帝應令百姓知禮儀道德,教化天下,使人心從善,使百姓安居樂業(yè)?!?
“諸子百家各取所長,不獨尊一家,順應時局,大秦當勝!”
“百家論或有相悖之處,皇帝圣明,自有取舍,我等只需順從皇帝之命令即可?!?
蓋邱說得也很簡單,法制已然要存在,只是無需獨尊,百家爭鳴,各取所長。
至于怎么取舍,全憑皇帝決定。
也有種愛咋地就咋地的意思。
反正他只管提意見,皇帝聽不聽都可以。
吳公笑道:“諸子百家各有相悖,這叫皇帝如何取舍?我等身為臣子,當為皇帝解憂!”
“以我看來,法家之所長,有目共睹,大秦能有今日,皆是法家之功,獨尊法家理所當然!”
“胡亂改法只會使天下大亂,朝令夕改豈是善事?”
“百家爭鳴,機會令人心渙散罷了!”
吳公找準了機會,直接再次提出法家獨尊的論,也不怕得罪誰。
大秦能有今日,靠的就是法家,現(xiàn)在怎么就要百家齊鳴了?
皇帝有皇帝的決定,吳公也不諫,趁著這個機會,當著尚學宮學子說出來,皇帝聽著也不可能直接反駁吧。
蓋邱沒有與他爭辯:“對!法家獨尊,你自己與皇帝吧!”說完轉身就離開天辯臺,站在一角不再做聲。
皇帝都已經(jīng)建立尚學宮,諸子百家都用起來了,現(xiàn)在你說要獨尊法家。
那你自己去跟皇帝說吧。
蓋邱都懶得再廢口舌。
“哈?!”吳公沒想到自己這么就贏了,蓋邱直接啞口無了吧。
“蓋先生還是通事明禮的!”
蓋邱不,卻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意見。
特別是儒家三位已經(jīng)開噴。
淳于越直接給吳公戴高帽子,高聲道:“儒家已受陛下之命,教化黎民,已有成效,你是在質疑陛下國策嗎?”
伏生更是罵道:“厚顏無恥之輩,蓋邱只是懶得與你爭辯,你還當真了哩!”
叔孫通也冷笑道:“儒家已按陛下之命變法,怎的法家還想霸道獨尊,將陛下置于何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