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書上是不是又要多上一筆?
究竟是青史留名還是遺臭萬年就不得而知了。
兩人都麻了,衣裳已被冷汗打濕。
在咸陽的時候,他們就被趙凌各種算計打壓恐嚇,這么兩三月下來,他們感覺自己都得少活幾年。
原本以為離開咸陽之后,都辭官了,想要的都得到了,終于可以安安心心度過晚年了。
結(jié)果又來這一出。
“兩位在咸陽與公子凌交過手了吧?!辟桓甭唤?jīng)心的模樣,輕飄飄地問道,“評價一下公子凌吧?!?
西文彥:“……”
孟巍然:“……”
他們現(xiàn)在根本看不出嬴政究竟是什么態(tài)度。
天下大局已定,始皇帝駕崩的消息早已傳遍天下,現(xiàn)在就算嬴政站出來,趙凌若是不認(rèn),可以直接說他是假冒的。
趙凌的一些手段比嬴政還要狠,西文彥和孟巍然已經(jīng)被搞怕了。
按理說,嬴政有這樣的繼承人,對他來說應(yīng)該是一件好事。
可那是皇位啊!
嬴政的心思如深淵難測,西文彥他們哪能知道嬴政是希望趙凌就這樣當(dāng)皇帝,還是想要重返咸陽?
嬴政見二人沉默不語,繼續(xù)追問:“朕要聽你二人的心里話,公子凌當(dāng)皇帝是好事還是壞事。”
西文彥的心都快跳出來了,這是什么要命的問題??!
他都這么大把歲數(shù)了,還要受這種刺激。
孟巍然也是一臉苦笑,他們倆真蠢啊!
為什么要來三川郡啊?
離開咸陽,隨便在哪個郡縣留下當(dāng)個富家翁不好嗎?
都辭官了,還要遭這老罪呢。
伴君如伴虎,這個問題似乎怎么回答都是錯啊!
天下怎么可以有兩個皇帝?
但嬴政的問題,他們不敢不回!
“壞事!”
“好事!”
西文彥和孟巍然一前一后回答。
兩人都已經(jīng)汗流浹背了,回答出這個問題之后,兩人脖子僵硬地扭頭互視了一眼,眼神中都充滿了不解。
就好像互相在問,你在說什么?
兩人在一起真真假假斗了大半輩子,如今當(dāng)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啊。
嬴政的目光掃過兩人,看著他們一臉緊張的模樣,汗水已經(jīng)滴答滴答滾落,頭發(fā)都濕成一揪一揪的了,他還真怕一個不留神把兩個老家伙給嚇?biāo)懒恕?
“西文彥先說,為何是壞事!”嬴政端起旁邊熱好的牛乳喝了一口,淡淡地說道,“無論你二人說什么,朕恕你二人無罪,暢所欲?!?
“呼——”西文彥大口喘著氣,癱坐在嬴政面前,他等的就是嬴政這句話。
“陛下,就算您要殺臣,臣也是要說的?!?
他已經(jīng)徹底豁出去了,就坐在地上,說道:“公子凌是有些手段,可他重用張良、蓋聶這等反賊,更是將咸陽權(quán)貴們的財富散于天下,又廢了不少秦律,簡直就是數(shù)典忘祖,三大氏族為大秦效勞四百余年,如今我等皆被公子凌用手段踢出朝堂?!?
“那些賤民得公子凌恩惠,看似公子凌施了仁政,但賤民們富起來了,誰還會耕地,誰還會拼命的勞作?”
“長期以往,大秦的國運將弱,若有賤民造/反,誰來擁護皇權(quán)?”
西文彥咬著牙說道:“陛下若已選定公子凌為儲君,還請多加教誨,莫要走上邪路?!?
他是說了趙凌的不好,但現(xiàn)在他的全副身家都已經(jīng)壓在趙凌身上了,除非賭嬴政重新登上皇位,然后將之前散出去的錢糧還給他,還有九卿常奉的位置。
如果能當(dāng)官,誰愿意當(dāng)商人?
只要嬴政不像趙凌那般折騰他,他其實是愿意當(dāng)官的。
西文彥后面這句話則是在折中,沒有把話說得太死,滿滿的都是求生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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