鐲燕度是第二天被緊急叫進宮的。
他走的匆匆,三七熬了一夜把烏木辟邪牌雕好了,其實昨兒燕度走后,她也琢磨出味兒來了。
她沒急著去解釋,想著反正就一夜而已,等雕好了后,再去給燕度一個驚喜,效果也是一樣的~
許是宮里叫的急,燕度看到她后,目光閃爍了下,點了點頭便走了。
三七剛要把烏木牌拿出來,見狀只能又揣回兜里。
讓傀一去把虞安叫來后,須臾后,虞安來了,臭小子還是那副別扭模樣。
三七也不廢話,將準(zhǔn)備好的大儒文集下卷拿出來,“這些給你。”
虞安瞥了一眼后,眼珠子就挪不動了,他剛伸出手,又馬上縮回來,仔細在身上擦了好幾下,確認手心沒出汗,這才珍之重之將文集小心翼翼拿起。
每翻一頁他都下意識屏息,像是捧著易碎的珍寶。
這大儒文集也的確是珍寶。
虞安說話都結(jié)巴了:“這、這些都是萬金難求之物,你……你真、真要給我?”
三七點頭:“對讀書人來說,這些價值萬金,但對我來說,只是一些寫著字的紙?!?
“你不是一直想讀書科舉嗎?這些應(yīng)該能幫到你?!?
三七從這些文集中找出一本,手指在上面著重點了點:“這是《公真貼》的下卷,麓山書院的山長一直在求這卷真籍,你可以用這個作為敲門磚,拜入書院。”
虞安瞬間想到了什么,神情古怪的看向她:“當(dāng)初虞閔文拜入國子監(jiān)也是靠的半卷大儒真籍打動了國子祭酒?!?
三七點頭,平淡道:“你說那卷《孟巖筆談》啊,上卷是給了他,下卷現(xiàn)在歸你了?!?
虞安突然就怒了:“只有《孟巖筆談》嗎?你給虞閔文的不止這半卷吧,他這兩年在國子監(jiān)里混得如魚得水,全靠了那些真籍去籠絡(luò)人脈!”
“是給了不少。”三七沉吟:“這樣對比下來,你是比虞閔文吃虧了些,我倒是還有幾張字畫,不過拿出來會太引人注目,給你倒是沒問題,但你不要太早拿出去送人。”
虞安都瘋了,誰會把這些大儒孤本墨寶送人啊!
只有眼前這個瘋子才會這樣割肉喂鷹!
他是氣這點嗎!他分明是氣那個虞閔文!
“那偽君子過去可一直當(dāng)這些東西是虞棠替他尋來的呢?!?
虞安說著,眼睛都氣紅了:“他拿了你那么多好處,到頭來怎么對你的!”
“現(xiàn)在他還享受著這些好處帶來的便利……虞……”虞安頓了下,聲音壓低:“你過去腦子是被狗啃了嗎!”
“差不多吧?!?
“啥?”
“我過去腦子有問題啊?!比咧噶酥缸约旱谋亲樱骸岸已劬€瞎,你又不是不知道?!?
虞安:“……”
三七笑盈盈的,突然出手,狠狠給了他一個腦瓜崩。
“??!”虞安痛到抱頭。
三七甩了甩手指道:“之前就和你說過了,我自己罵我自己可以,你再罵我就要打你了。再者說,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應(yīng)該叫我什么了?”
虞安低著頭,不服氣又別扭的嘀咕:“你又不是虞家人了,還想我管你叫姐姐啊……”
三七隨口道:“我比你大,再說了,你是虞家人嗎?”
虞安身體猛的一僵,像是受驚的小動物,警惕的盯著三七。
三七笑道:“你從沒把虞敬當(dāng)父親,也沒把自己當(dāng)虞家人看過吧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