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把這個衰仔拖出去。
佛爺接過身旁遞過來的紙帕,垂著眼皮慢條斯理擦干凈手上的鮮血。
齙牙龍?zhí)稍谒_邊,臉上一片血肉模糊,牙齒都掉了兩顆,整個人無聲無息,像死了一樣。
兩個小弟快步走過來,匆匆看他一眼就立刻低下了頭,抬著他的頭和腳將人拖了出去。
佛爺,剛剛龍仔講的個仙姑......
一個戴著眼鏡,穿西裝打領(lǐng)帶,斯斯文文的年輕后生從外面走進來,看見齙牙龍這副慘樣,推了推眼鏡。
走到佛爺身邊,低聲問道。
他全身上下干干凈凈,西裝打理得連個褶皺都看不見,跟夜總會里一片狼藉的狀況格格不入。
什么仙姑龍仔個腦生蟲啊!街邊阿婆賣跌打藥咁講句鬼話,就哄到他退幫仙姑他系得嗰啲江湖口術(shù),扮曬仙姑扮到咁威,真系有咁大只蛤蟆跳落嚟
佛爺講得啱!等我哋班兄弟去查下,睇系邊個系度裝神弄鬼!唔系人哋扮嘢,就系有內(nèi)幕
佛爺喉嚨里哼了一聲,擺了擺手,把地上散落的椅子撿起來擺正,坐下。
就算系神婆,也要有點本事才敢騙人啦!明天帶幾個人‘請’她過來,記住是請,別搞砸。
是。
西裝男點頭應了,畢恭畢敬的又退了出去。
佛爺仰靠在椅背上,抬手捋了一把垂落在額前的一綹頭發(fā)。
夜總會里昏暗閃爍的燈光打在他臉上,照得那張臉上慈祥的笑容半明半暗,越發(fā)像一張?zhí)摷俚拿婢摺?
第二天。
柳玄睡醒的時候,只覺得渾身上下神清氣爽。
先前修仙之時,她無需睡覺,只用花上一兩個時辰打坐調(diào)息,身體機能就能恢復到鼎盛。
但柳娣這副身體不睡覺卻是不行的。
常年忍饑挨餓,加上睡眠不足,瘦瘦小小的身體卻要干一家子的活。
昨晚上她忍著肉疼奢侈了一把,小手一揮買了十個肉包,跟富貴分著吃了。
肚里飽飽,又睡了個好覺,她這會兒看著鏡子里的小人兒,臉上氣色都好了許多。
姐姐,怎么起這樣早,我還唔睡醒哦。
富貴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來。
一米八的大高個,迫于柳玄的淫威,他昨夜只能委委屈屈的蜷縮在床角,在柳玄腳底下找個能勉強安身的一小塊床板睡覺。
這一抻胳膊腿兒,酸麻的感覺讓他一張帥臉苦兮兮的皺巴起來。
柳玄沒有半點良心不安:要想每天吃飽飯,給我起床把錢賺。
說著,也不管那頂著一張成熟俊美的臉耍賴撒嬌的富貴,自己在洗手間里洗漱完畢,對著鏡子整理著裝。
她已經(jīng)想好了,從今天開始,就在紅姐的旅館附近擺個小攤,看相算命。
齙牙龍也說了,紅姐不是普通人,那么在這旅館來往的客人定然也會有身份不凡,出手闊綽的。
她用梳子沾了點水,把頭發(fā)梳得一絲不茍。
富貴洗了把臉,靠過來,也學著她的樣子,在臉上頭上擺弄著。
柳玄睇了他一眼。
嗯......果然,這張臉還是帥得太招搖了。
她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。
桌子上有信紙和鋼筆墨水,柳玄擰開墨水蓋子,手指蘸了墨水,反手就抹在了富貴臉上。
剛洗干凈的俊朗的臉,瞬間又成了個大花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