嫾因為趴在被褥下,且有傷的緣故,她的下半身蛄蛹得很慢,唯手快。
京影衛(wèi)很怕她衣衫不整,上前時沒將被褥掀開,隔著被褥直接將明顯在動的兩只腳抓住,一拽。
“啊——救命,你們干什么——”
江月嬌的腳被捉住后,人便被拖了出來。
幾個京影衛(wèi)將她放在擔架上,她本是趴著的,到了擔架上也還是趴著,被褥蓋在她的身上,卻沒能蓋住她的頭。
趙家四口人,外加管家嬤嬤他們,齊齊看著人被抬出去,無人心疼。
“嘖嘖?!笔恰摆w鳧澤”發(fā)出的聲音。
江月嬌從正門被抬出去的那一刻,揚起頭,與福寧的視線對上。
她滿面屈辱,原是想破口大罵的,可轉眼見府外已經(jīng)站了不少路人,那些路人紛紛議論著,話題從“來抄趙府了?”變化到“這個女人是誰?”
江月嬌還是丟不起臉,咽下這口氣,沒有破罵。
她只是恨,為什么此刻在擔架上的是她而不是趙福寧,為什么趙福寧總能讓她丟人,為什么趙福寧總能看見她的狼狽。
最后,她伸手將背后的被褥一拽,把自己遮掩在被褥之下,不見天日。
京影衛(wèi)的小頭目面上高冷,行為卻十分規(guī)矩地走向趙家四口,“叨擾,卑職等奉攝政王之命將江氏遣送回家,長平侯府?!?
長平侯府?
福寧眉目緊鎖,京影衛(wèi)匯報完轉身離去,府外的路人也逐漸散去。
容婉舒口氣,“這樣好,崔江兩家該是一對!”
趙應還不適應京影衛(wèi)的好脾氣,摸不著頭腦,“攝政王此舉是不是有什么深意?”
他其實還想問,攝政王何時這么善解人意,還幫他趙家解決麻煩……這背后,攝政王是不是有什么圖謀?難道是警告趙家,不要與太子再有糾葛,否則下場就和江家一樣?
趙應暫時只能想到這一層,他卻沒看見,自己在問出這話的時候,他的“兒子”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的女兒。
*
有好事的閑散路人,竟為了探知擔架上的人究竟是誰,而跟了一路,到了長平侯府門前。
長平侯府門外看守的護院見不遠處來了京影衛(wèi)的人,以為他們只是路過,還不當回事。
京影衛(wèi)抬著擔架,后頭跟了不少圍觀群眾,連侯府護院都有些意動,想去一探究竟,瞧瞧京城誰家又出了事。
豈料,護院還沒擅離職守,那擔架經(jīng)過府門前時,竟就直接停下了。
侯府護院相視一眼,不確定地看了看擔架。
此時京影衛(wèi)一改方才客氣禮貌的態(tài)度,冷著臉如兇神惡煞,將擔架往地上一擱,喊話,“長平侯府世子的未婚妻江氏,就放這兒了。”
護院瞪大眼睛,腦子里千回百轉,反應過來趕快去通知長平侯。
里面,長平侯夫婦已經(jīng)讓人擬好了退婚書,條條退婚理由都是江家不是,侯府無過。
準備妥當正要出發(fā),就聽聞護院稟告,侯夫人險些暈死過去,“怎么會這樣,咱家何時得罪了攝政王了!”
長平侯氣憤道:“沒有得罪,是攝政王要與我們崔家徹底鬧掰啊!”
崔蘭亭臉色陰沉欲滴,“父親,母親,人是萬萬不能接進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