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怎么回事?
這根腦魔的精神觸須不是只能用來修改記憶嗎?
羅戒急忙重新查看道具說明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一處之前未曾特別注意的細節(jié)。
——可傳導(dǎo)記憶與意識的惡魔觸須。
不止是記憶,還有意識。
也就是說,剛才是「毒島冴子」的意識察覺到了這條通道的存在,強行入侵「草壁操」的大腦,打算鳩占鵲巢奪取這具身體的控制權(quán)。
羅戒面露苦笑,心中可謂喜憂參半。
「毒島冴子」是這一世最早跟在他身邊的兩名女人之一,在他心中的地位與那大兇萌物「鞠川靜香」一樣不可替代。
復(fù)活「毒島冴子」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個執(zhí)念,為此他在之后的多次幻境穿梭中嘗試過不同的復(fù)活方式,卻因「毒島冴子」肉身消亡得太過徹底,始終無法實現(xiàn)這一愿望。
如果「毒島冴子」能夠成功奪取「草壁操」的這具身體,那么完全可以視作另一種形式上的復(fù)活——外貌的差別,在有著多種整容道具的幻境世界從來都不是能夠困擾玩家的問題。
羅戒此刻真正擔(dān)憂的是,「草壁操」并不是什么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,「毒島冴子」能否在對方的主場壓制住對方的意識,這還是個未知數(shù)。
成功還好,可若是失敗,只怕連撤回來的機會都不會有,直接就得消亡在與「草壁操」的意識爭奪戰(zhàn)中。
那才真叫賠了夫人又折兵。
「毒島冴子」的意識入侵,顯然帶給了「草壁操」極大的壓力,她甚至已完全放棄了對身體脫困的掙扎,將全部意識投入到腦內(nèi)的對抗。
此時此刻,羅戒已經(jīng)無法通過腦魔的精神觸須去探知「草壁操」大腦內(nèi)的情況,唯一能夠給他少量回饋的,只有對方那痛苦的表情和偶爾擠出的只片語。
“我是誰?”
“我是草壁操……不,我是毒島冴子……”
“草壁操是誰?毒島冴子又是誰?”
該死的,里面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?
羅戒雙拳緊握,心臟隨著「草壁操」的表情變化不時揪起。
這種等待最后宣判的感覺實在太煎熬了,就算無法插手,能給個旁觀視角也好啊……
等等,誰說不能旁觀?
羅戒勐的站起身,視線落在「露易莎·利西塔」的身上。
地獄戰(zhàn)馬高等種的天賦技能——「夢境行走」。
“露易絲,變身,帶我進入「草壁操」的夢境。”
“好的,爸爸?!?
「露易莎·利西塔」早已不是第一次變身「地獄戰(zhàn)馬」形態(tài),豐韻的身型在羅戒面前跪伏,幾乎在呼吸間便完成了由人型到馬型的轉(zhuǎn)換。
羅戒向「宮島椿」與「宮島櫻」簡單叮囑了幾句,毫不遲疑的飛身上馬,黑色的地獄戰(zhàn)馬前蹄高高揚起,縱蹄狂奔中化作虛幻的七彩泡影,在接連的破滅中消失于幽暗的赤夜。
……
夢境的世界中此刻已是一片支離破碎的景象。
宇宙星空般的底色中,漂浮著大大小小的建筑碎片,既然有恢宏雄偉的哥特大教堂,也有精致典雅的和風(fēng)庭院,期間偶爾還會飄過金字塔、古羅馬斗獸場、泰姬陵之類的殘缺古跡,將這無邊無際的夢境渲染得光怪陸離。
以不同角度漂浮的殘垣斷壁上,兩名各具風(fēng)情的妙齡女子持劍而立。
一名黑發(fā)如云,白底櫻花和服盡顯端莊典雅。
一名紫發(fā)及腰,綠色水手短裙嬌媚不失活力。
正是「草壁操」與「毒島冴子」。
雙方顯然剛剛經(jīng)過一場激烈的戰(zhàn)斗,衣服呈現(xiàn)出不同程度的破損,單從傷口的數(shù)量來看,似乎是「毒島冴子」占據(jù)著絕對的劣勢。
“草壁小姐,相信你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看到了,這具身體顯然更愿意接納我,而并非你。”
盡管羅戒完全不知剛剛發(fā)生了什么,但從「草壁操」那難看的面色,顯然「毒島冴子」所非虛。
“我確實很意外,毒島小姐,我們草壁家只是有著鬼的血脈,而你卻有著鬼的靈魂……但這終究是我的身體,只有我才有權(quán)利決定如何去使用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