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成新,幾乎沒有磨損。”
“五百萬美金的報價,可以說是非常公道了?!?
他依舊在重復(fù)著昨天的說辭,試圖掌握談判的節(jié)奏。
徐牧野笑了笑。
他沒有說話,只是從公文包里,拿出了一樣?xùn)|西。
正是他昨天從廢料箱里撿出來的那枚報廢的軸承鋼圈。
他將鋼圈,輕輕地放在了茶盤上。
“啪嗒”一聲輕響。
田中的笑容,瞬間僵在了臉上。
他的瞳孔,不受控制地收縮了一下。
“田中先生?!?
徐牧野終于開口了,聲音不大,卻帶著一股冰冷的穿透力。
“我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?!?
“這條生產(chǎn)線,在你們手里,就是一堆廢鐵?!?
“一堆昂貴的,會不斷貶值的德國廢鐵?!?
田中的臉色,瞬間變得有些難看。
“徐先生,我不明白您的意思?!?
“你不明白?”
徐牧野的嘴角,勾起一絲嘲諷。
“貝氏體等溫淬火,需要gcr15高鉻鋼?!?
“你們卻用了最普通的45號錳鋼?!?
“工藝溫度,又高了十五度。”
徐牧野每說一個字,田中的臉色,就白一分。
當(dāng)徐牧野說完最后一句話時,他額頭上已經(jīng)滲出了一層細(xì)密的冷汗。
他看著徐牧野的眼神,充滿了驚駭。
仿佛在看一個魔鬼。
這些,都是櫻井精工內(nèi)部最核心的機密,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攻克不了的難關(guān)。
這個年輕的中國人,怎么可能只看了一眼,就知道得一清二楚?
“一條無法生產(chǎn)出合格產(chǎn)品的生產(chǎn)線,它的價值是多少?”
徐牧野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。
“田中先生,你來告訴我。”
田中張了張嘴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他所有的心理防線,所有的談判籌碼,在徐牧野絕對的技術(shù)碾壓面前,被擊得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