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牧野笑笑:“他怎么舍得,他最愛的女人和她給他生的孩子。如果他就這么躺著,他得多不甘心?!?
“是啊?!绷治饕魺o限感慨:“可當(dāng)時真的好危險,如果不是霍先揚(yáng),依依……依依可能比他傷得還重。”
“依依是他的愛人,那個時候,他怎么可能不去救她?!迸崮烈翱粗骸叭绻俏遥乙矔?
“不要!”林西音伸手捂住他的嘴:“我不要你做這樣的事?!?
“我是說如果……”
“沒有如果?!绷治饕魮u頭:“裴牧野,我想過,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你,我可能沒那么堅強(qiáng),我情愿,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我?!?
其實對于相愛的兩個人來說,這樣的事情,真的太痛苦了。
裴牧野擁著她:“好,我答應(yīng)你,不管發(fā)生什么事,我都不會離開,都不會不理你?!?
“嗯?!绷治饕粑亲樱骸斑€有,以后我們老了,我要比你先走。不然你走了,我一個人,不知道該怎么辦?!?
她如此的依賴,讓裴牧野一顆心都軟成了一團(tuán)。
他說:“好,我答應(yīng)你?!?
第二天,蕭若依來了。
哪怕她化了妝,林西音依舊能看出來她的憔悴。
霍先揚(yáng)躺在醫(yī)院里,閉著眼睛昏睡,林西音其實不舍得讓蕭若依跑這一趟。
但蕭若依不同意。
這是林西音的婚禮,如果她不參加,會遺憾一輩子的。
今天一起來的,還有裴耀海。
他一個人來的。
周玉素和裴云青都留在了國內(nèi)。
裴耀??瓷先セ翌^土臉,狼狽至極。
林西音看見他那么憔悴,還有些意外,關(guān)心了他的身體幾句。
裴耀海沒多說什么,聊了一會兒就回自己房間休息了。
林西音看著他甚至有些佝僂的背影,問裴牧野:“他真的沒事嗎?”
裴牧野輕輕笑了笑:“能有什么事?不過是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毫無能力,生的另外一個兒子也是爛泥糊不上墻罷了?!?
林西音聽得一頭霧水:“什么意思?”
裴牧野的集團(tuán)公司做得那么大,僅僅憑著一個項目,憑著幾個中層領(lǐng)導(dǎo),就能對他造成威脅的話,那也太搞笑了。
裴云青聯(lián)合明家和曲漣漪家里搞的那一出,在他看來,不過是個笑話。
明家更是以卵擊石,以后生意都沒得做。
曲漣漪那邊,則是求到了曲簡杭這里,曲簡杭本來不想管。
畢竟,這事兒是曲漣漪有錯在先,犯錯了還不知道改正,反而還想再挑釁人家。
實力懸殊,最后被人家輕松擊敗。
就這種腦子,還做什么生意?
就算做,以后也會破產(chǎn)。
倒是裴牧野知道以后,不想讓她為難,給曲漣漪家里留了一點退路。
他們以后絕對再蹦跶不起來了。
而裴云青,也算是徹底認(rèn)清了自己那點本事,在他哥眼里,到底有多渺小和可笑。
他之前所有的躊躇滿志,所有的雄心壯志,都像是一個笑話。
這次的事情,狠狠打擊到了他。
現(xiàn)在天天在家里窩著,也不出門,也不梳洗,跟廢了似的。
周玉素就這么一個兒子,以后養(yǎng)老還指望他呢。
見他這樣,都要急死了。
可裴耀海自己也是整天一副頹廢的模樣,周玉素跟他哭過幾次,還被他罵了。
裴耀海之前還想得很美好,結(jié)果顯示狠狠給了他一巴掌。
就那么那點伎倆,真的都不夠資格舞到裴牧野面前。
岳臨澤這個特助就把他們收拾了。
現(xiàn)在裴耀海名下的資產(chǎn),已經(jīng)被裴牧野收走了。
現(xiàn)在他們只能住著裴家老宅,吃穿用度裴牧野不會虧待他,但想要別的,那不好意思,沒有。
裴耀海別提多憋屈了。
但這件事,他也沒法怪別人。
畢竟他也參與了,也幻想了把裴牧野拉下馬的未來。
結(jié)果輸?shù)媚敲磻K。
看看明家的結(jié)局,他哪里還敢作妖。
他本來也沒有什么雄心壯志,經(jīng)過這件事,除了認(rèn)清了自己的無能,也開始怨恨裴云青和周玉素。
如果不是他們摻和,他怎么會想到要對付自己的大兒子。
想想自己以前過的奢靡的生活,現(xiàn)在卻都沒有了,對他來說,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。
以前最好的茶,裴牧野會叫人專門給他送來。
他邀請幾個老友,顯擺顯擺。
現(xiàn)在什么都沒有了,以后他怎么能抬得起頭來?
他都這樣,周玉素就更別說了。
以前有些人還在面子上跟她過得去。
現(xiàn)在都敢明著嘲諷她了。
誰知道,她跟裴牧野已經(jīng)徹底鬧翻。
這樣的人,簡直愚蠢至極。
所以這次來參加婚禮,裴耀海才那么無精打采。
他斗不過自己大兒子,又狠不下心和他斷絕關(guān)系。
只能聽他擺布,一個人來參加婚禮。
次日,一大早,婚禮第一項流程,裴牧野來接新娘子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