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益明掛了電話,說:“你看,牧野還是很不錯的,聽說我住院了,馬上就要過來?!?
林西音忍不住開口:“爸,女婿知道岳父生病了,來醫(yī)院探病,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?”
“那能一樣嗎?”林益明說:“牧野又不是一般人,他那種身份,怎么能用普通女婿的標準去要求他?”
林西音想反駁,話到了嘴邊,又咽下去了。
她說:“爸,你休息吧,別操心這些了?!?
林益明說:“那一會兒牧野來了,你好好跟人家說,知道嗎?”
林西音點頭:“我知道了?!?
林益明身體不舒服,見林西音答應(yīng)了自己,也算是松了一口氣,很快就睡著了。
聽見敲門聲的時候,林西音還想著,裴牧野來得這么快?
林益明睡了,她趕緊走到門邊,開了門;“小聲一點,我爸睡了……師兄?”
門外的人,竟然是唐以深。
林西音從病房出來,隨手把門關(guān)了:“師兄你怎么來了?”
唐以深說:“我不放心,聯(lián)系了子豪,他告訴我的。”
“你們一直都有聯(lián)系?”林西音奇怪:“他從來沒跟我說過?!?
唐以深解釋:“聯(lián)系方式一直沒刪而已,沒怎么聯(lián)系過?!?
林西音點了點頭。
唐以深問:“叔叔現(xiàn)在情況怎么樣?”
林西音跟他說了。
唐以深聽了以后,拿出手機,操作了一番。
林西音很快聽到自己手機的聲音。
她拿起來一看,唐以深給她轉(zhuǎn)了十萬塊錢。
“師兄……”
“記得給我寫借條?!碧埔陨畎咽謾C放兜里:“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?!?
他不敢多轉(zhuǎn),十萬塊都怕林西音不收。
林西音沒說話,唐以深又說:“從你上大學我們就認識,這么多年的情義,你現(xiàn)在有困難,我能不幫嗎?還是說,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朋友?”
他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林西音再拒絕,就真的傷人了。
她說:“我回頭把借條給你。師兄,謝謝?!?
“不用跟我這么客氣?!碧埔陨钫f:“兼職的事,我也會留意。不過你最近要在醫(yī)院照顧叔叔吧?到時候有什么事,隨時找我?!?
“好?!绷治饕艨戳丝磿r間:“麻煩你跑這一趟,我爸已經(jīng)睡了,師兄,你快回去吧?!?
唐以深也不想給她太多的負擔,只是終究放不下她。
看著她滿臉的疲憊,眼睛還紅著,唐以深就心疼得不行。
他沒忍住,突然伸手,抱住了林西音:“軟軟,有我在?!?
不等林西音有什么反應(yīng),他就松了手:“那我走了?!?
說完轉(zhuǎn)身大步離開。
林西音站在病房門口,不知道過了多久,又低頭看了看他剛剛的轉(zhuǎn)賬。
瞬間,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。
發(fā)生了這么多不好的事情,還是有人關(guān)心著她。
在這個時候,這種感覺,林西音格外珍惜。
她轉(zhuǎn)身要回病房去寫借條,然后聽見一個冰冷的聲音。
“林西音。”
她回頭,看見了裴牧野。
男人穿了一件深灰色羊絨大衣,寬肩窄腰,帶著滿身的矜貴和高冷。
唐以深從過來到離開,總共也沒呆幾分鐘。
給裴牧野打電話到現(xiàn)在,時間也很短。
他來得還是挺快的。
林西音先跟他打招呼:“來了?!?
裴牧野大步走過來,問她:“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醫(yī)生怎么說?”
“轉(zhuǎn)移了。”林西音如實相告:“只能化療,沒有別的辦法?!?
裴牧野薄唇動了動,想說什么,終究是沒說出來。
林西音想起電話里說的那句話,解釋道:“我說不離婚,是因為我爸。他現(xiàn)在身體狀況還不穩(wěn)定,我不想讓他擔心?;榭隙ㄊ且x的,但是,能不能麻煩你,跟我一起把我爸瞞過去?”
“林西音。”裴牧野目光清冷地看著她:“你說要離婚,我就要準備離婚協(xié)議。你說不離了,就讓我陪你演戲。你把我當什么?”
這句話,之前都是林西音質(zhì)問他的。
如今,卻從他嘴里說出來了。
林西音自知理虧:“我也知道這件事讓你很為難,但是……你之前不是說怕公司股票波動嗎?”
“那不是你應(yīng)該關(guān)心的問題!”
裴牧野冷冰冰的話語,給了林西音一種感覺。
他之前因為公司的事情不肯離婚,現(xiàn)在,他已經(jīng)不考慮這些了。
甚至,他比自己,還渴望早點離婚。
林西音垂下眸子:“對不起……”
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家事,耽誤兩人離婚的進度。
特別是裴牧野這種身份,他做什么事情,應(yīng)該都是有計劃的。
想到這里,林西音開口:“離婚協(xié)議你繼續(xù)準備吧,我這邊不會耽誤進度?!?
裴牧野看著她:“怎么,不需要我陪你演戲了?”
林西音搖頭。
總之裴牧野以前也和林益明路雪梅很少有接觸,就算她和裴牧野離婚了,只要她不說,父母也不會知道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