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宵像被電擊了一般,僵硬地轉(zhuǎn)過身,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“蕭小友,你說什么?”
血青也有些激動。
宗門丹堂的幾位長老,在醫(yī)道上浸淫了數(shù)十年,都已束手無策,斷此毒無解。
蕭若塵憑什么敢說自己可以一試?
“我說,我可以試試?!?
蕭若塵淡然說道。
這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從容氣度,讓血青等人的心中,不由自主地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火苗。
孫宵在經(jīng)過最初的震驚之后,剛剛?cè)计鸬南M?,卻又迅速被一絲遲疑所取代。
他怕蕭若塵報復(fù)。
自己的女兒在禁地之中,如何頤指氣使,想要將所有傳承據(jù)為己有,甚至羞辱蕭若塵,他不用問也能猜到七八分。
蕭若塵真的會如此好心,不計前嫌地出手相救?
萬一他是在借著治病的名義,要對然兒……
想到這里,孫宵對著蕭若塵深深一揖。
“蕭小友的好意,孫某心領(lǐng)了?!?
“只是小女性命已然無望,我等也不想再讓她受苦。就不就不勞煩蕭小友了?!?
血青剛想開口說些什么,蕭若塵卻笑了。
“宗主?!?
他淡淡地開口:“你左肩胛之下三寸處,每逢陰雨連綿之夜,是否會傳來如萬蟻噬心般的刺骨劇痛?”
“這股疼痛,近年來是否愈發(fā)頻繁,甚至已經(jīng)開始影響你真氣的運轉(zhuǎn)?”
血青愣在原地。
這件事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!
這處暗傷,是他在三十年前與一位魔道巨擘血戰(zhàn)時,被對方所傷留下的。
三十年來,他遍訪名醫(yī),求遍丹藥。
甚至連宗門的太上長老都親自出手為他調(diào)理過,卻始終無法根除。
這暗傷就如跗骨之蛆,成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!
也是血青修為遲遲無法再進一步的最大桎梏。
此事,除了他和那位已經(jīng)仙逝的太上長老,宗門之內(nèi)絕無第三人知曉。
可現(xiàn)在,蕭若塵僅僅是看了自己一眼,便將自己的傷勢、癥狀,甚至連年來的變化,都說得分毫不差!
血青驚訝道:“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
“望聞問切,醫(yī)道之本罷了?!?
蕭若塵伸出兩根手指:“宗主若信得過我,我現(xiàn)在便可為你根除此患?!?
下一瞬,他已出現(xiàn)在血青的身后!
血青剛要運功抵御,卻發(fā)現(xiàn)兩根手指點在了他左肩胛下的那處隱秘穴位之上。
“凝神,靜氣?!?
血青不自覺地放松了下來。
蕭若塵指尖之上,一縷微弱的金色光芒一閃而逝。
他以指為針,在那處穴位上輕輕一捻,一轉(zhuǎn),一按。
“呃!”
血青悶哼一聲,只覺得一股灼熱的氣流從蕭若塵的指尖透入!
精準(zhǔn)地涌向盤踞了三十年的陳年暗傷。
灼熱的氣流霸道無比,與他體內(nèi)那股陰寒的煞氣甫一接觸,發(fā)出了滋滋的輕響!
一股劇痛夾雜著一絲絲酥麻的快感,傳遍全身。
血青咬緊牙關(guān),額頭上青筋暴起,卻硬是忍住沒有發(fā)出半點聲音。
僅僅是三個呼吸的時間。
蕭若塵便收回了手指。
“好了?!?
蕭若塵淡淡地說道。
血青難以置信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左肩。
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