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。
長安街的車道上燈火通明,晚高峰的車輛將路段堵得水泄不通。
車廂內,氣壓格外低沉。
母子二人各有心思,臉色統(tǒng)一,陰得能滴出水來。
“嚓——!”
打火機的聲音響起,橙紅色的火星,在沈蓮指尖亮起。
“小白,你到底對秦墨是什么心思啊,為娘我啊,怎么也看不明白了呢?!?
沈蓮抬手擰了一把沈白的耳朵,雖然沒用力,但還是將沈白從神游中拉出。
“嘖,媽,你怎么又開始抽煙了?!鄙虬滋衷诿媲吧葎樱窒訔壍乜粗蛏?。
“抽煙可是會讓你皮膚快速衰老的?!?
“死孩子,還不是因為你,愁得我?!鄙蛏弻④嚧敖迪乱坏揽p隙,邊說著,又吸了一口指尖的那支卡比龍。
“你到底怎么想的?”
“我喜歡她?!?
話落,李叔猛地一腳剎車。
沈蓮和沈白二人,卻像是石塑一般,在后排穩(wěn)如泰山。
“不是,不是,你喜歡人家姑娘?”
“那你剛才那是什么表情,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她呢,這不是鬧烏龍了嗎!”
“我給老秦打個電話,解釋解釋...”
沈蓮連忙將煙掐滅,迅速掏出手機,準備給秦棣生打過去。
“媽!”
沈蓮手上的動作停止。
“我喜歡她,但也不代表,我要去秦家當贅婿??!”沈白抬手按了按眉心,有些無奈,“婚姻,要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,難道不是嗎?”
“可我覺得,墨墨對你,也有心思啊。順坡下驢,訂婚得了。”
“你不懂?!?
“我有什么不懂的,我不懂,能有你這么大的孩子嗎?!?
沈白抬手揉了揉頭發(fā),嘆了口氣,“但是我肯定要留在國內的...”
剩下的半句,沈白憋在心里沒說。
他不知道該怎么跟沈蓮解釋,未來她會在國內遇害,而真正的兇手,現(xiàn)在還躲在暗處。
直到現(xiàn)在,他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誰。
他只有沈蓮這一個血親,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戀人,拋棄母親遠赴大洋彼岸。
如果這件事有什么差錯,提前發(fā)生,那后果他可無法想象。
他不敢賭,這事也沒得賭。
“那我覺得,你還是得跟墨墨好好聊聊。要是因為這點事,錯過了,太不值得了?!?
“知道了?!?
......
夜晚,
沈白給秦墨打去了電話。
她那邊十分安靜,她的聲音也相當平和,讓人聽不出,她現(xiàn)在的情緒如何。
“喂?”
“我在聽。”
“我想跟你聊一下,關于咱們兩個聯(lián)姻這件事?!鄙虬走呎f著,手上的毛巾不斷擦拭著發(fā)絲,隨著他的動作,水珠正順著發(fā)梢滴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