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...夢夢,我祝福你們?!?
“我現(xiàn)在生病了,能給我辦理住院手續(xù)嗎?”沈白說完這句話,胸腔劇烈起伏著,不停地咳嗽著。
“天吶!你生病了,要不要緊???”柳思夢的聲音中帶著驚訝,緊接著她補(bǔ)充了一句:“可是,我手上已經(jīng)沒有錢了~你要不要再等等,或者去找別人借錢呢?”
聽到這話,沈白有些失語。
她什么意思,難道覺得自己是跟和她借錢嗎?
沈白搖了搖頭,強(qiáng)忍著氣管中的不適,咬牙切齒道:“柳思夢,我的意思是,你把我家的財產(chǎn)還給我!”
“我要去治病,我要活命!”
“什么你家的財產(chǎn)?當(dāng)年是你自己,親手簽下的放棄協(xié)議,現(xiàn)在律師手里還有原件,你要我拿出來給你看看嗎?”
“不過,你既然辦了保外就醫(yī),應(yīng)該是命不久矣了吧?還花錢治病干什么,找個陰冷的角落,默默等死得了?!?
這話像是一盆冰水,從沈白的頭頂澆下,在這深秋時節(jié),格外刺骨!
沈白從未想過,曾經(jīng)嬌嬌軟軟的柳思夢,竟然能說出這樣狠的話。
若沒有他們沈家!
柳思夢現(xiàn)在還是大山里的貧困戶,怕是鞋都穿不起!
她怎么能鳩占鵲巢,將沈白的財產(chǎn)全都吞下?
“柳思夢你!”沈白說著,胸腔劇烈起伏著,喉頭似乎涌起了一絲猩甜之意。
“我怎么了?”
“你別忘了!是我媽把你從大山接出來的,是我媽讓你留在這京市當(dāng)人上人的!”沈白一口氣說出了壓抑在心底的話。
“你也說了,都是你媽給我的。你別忘了,是你殺了你媽,是你放棄了財產(chǎn)繼承?!?
柳思夢的話像是利刃,直接刺入了沈白的心口。
說罷,她似是想到了什么,又補(bǔ)充了一句:“哦~不過念在沈阿姨當(dāng)年對我的提攜,我可以給你一萬塊錢,夠你花一陣子了吧?”
沈白已經(jīng)不知道說些什么了,柳思夢的嘴臉?biāo)菑氐卓辞辶耍?
一萬塊錢,是想用來打發(fā)狗嗎?
“你不要?那我可自己留著了。掛了吧,以后也別煩我,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了。”柳思夢有些不耐煩,大聲說道。
“你?。。 ?
沈白握著手機(jī),猛地喘了起來。
似乎是有只無形的手,將他的喉嚨緊緊扼住,讓他無法呼吸。窒息感包裹著他,眼前的景象不斷轉(zhuǎn)動起來,沈白向著后面重重栽去。
躺在地上,他呆楞地看著天空,一股暖流襲來,他的嘴里涌出了鮮血。下一秒他開始咳嗽起來,那些還未來得及吐出來的血,又被他吸了回去,嗆的沈白不??人?。
“咳咳...咳”
沈白掙著著從地上坐了起來,他看著自己衣襟上的血跡,又看了看身后的跨江大橋。
現(xiàn)在的他,就是徹徹底底的喪家犬!
母親死了,家產(chǎn)沒了,自己還拖著肺癌晚期的身體....
沈白不知道,自己繼續(xù)活著還有什么意義。
只是可惜,自己活了這么多年,沒做過一件對不起別人的事,最后竟然是這樣的下場。
沈白點(diǎn)了支煙,慢悠悠地起身,倚靠在欄桿跟前。一支煙燃盡,他沒有一絲猶豫,翻過護(hù)欄縱身躍下。
耳畔呼嘯而過的風(fēng)聲,沈白下意識掙開了眼,只見一道艷紅的身影追著他跳了下來。
“你瘋了!”
這句話還未說完,兩道身影一先一后墜入江面。
....
躺在岸邊彌留之際,沈白掙開了眼??辞辶思t衣女人的面容時,他的瞳孔顫了顫。
這女人他認(rèn)識,是秦氏的大小姐!
曾經(jīng),兩家公司合作甚密,秦父多次表示,想要通過聯(lián)姻來增強(qiáng)兩家的關(guān)系。
只是那時,沈白被柳思夢迷了雙眼,刻意和她保持距離。
再后來,聽說她去了國外開拓生意,二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便徹底斷開。
也不知道為何,她會在這時候出現(xiàn)。
并且...抱著他的身體,哭的不成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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