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二龍?zhí)ь^。
這日,良辰吉日,宜搬新居!
籠罩在京城一個冬日的雪,也在這幾日的晴好天氣后,慢慢融化了,各處綠草如茵,花木也都愈發(fā)繁盛了起來。
“彼此當(dāng)年少,莫負好時光?!?
安陵容在瑾妤的耳朵邊上低聲吟唱著小曲兒,看著宮里的宮人們,有條不紊的收拾著東西,預(yù)備著搬去承乾宮中。
“娘娘,這秋千架子要拆掉么?”
杏兒瞧著她們?nèi)q做的秋千,還有些舍不得呢,瑾妤最是喜歡這秋千的了,杏兒也是時常陪著瑾妤玩的。
安陵容瞧了瞧。
只見不知何時,那秋千架子上堆滿的積雪也被清掃干凈了,還有人拿了青綠色的藤條纏了一圈在架子上呢。
要是能再摘了幾朵花別上去,那可就成了個花藤的秋千架子了。
拆了怪可惜的。
“還是不拆吧,留在這兒,反正……”
安陵容想著,皇上往后的后宮里也沒多少新人了,延禧宮偏遠破舊,又被火燒過還沒翻修呢,指不定什么時候才能有人住進來,拆不拆都無妨。
“反正這秋千架子也并不十分結(jié)實,說不準(zhǔn)夏日里風(fēng)雨稍稍大一些,自己就塌了,還不必咱們辛苦?!?
話雖如此,安陵容只是覺得,她不想親手拆了這自己認真為女兒搭起來的架子罷了。
“嗯,不拆也好?!?
杏兒頷首,表示贊同,叫乳母抱了瑾妤來,三人就一道去承乾宮了。
承乾宮距離延禧宮并不遠,就在景仁宮的上頭,安陵容一行人浩浩蕩蕩出門時,還在景仁宮門口瞧見了浣碧。
浣碧手里捧著一只格外精致的盒子,站在宮道上,遠遠看見安陵容來了,便服了服身,恭敬行禮道:“見過柔嬪娘娘。”
“皇后娘娘頭風(fēng)發(fā)作,不能親自祝賀娘娘喬遷之喜,但還是讓奴婢備了一份禮物,在這兒恭候柔嬪娘娘呢?!?
“祝愿柔嬪娘娘新居落成時,喜氣迎門上,往后福運亨通,公主也能茁壯成長呢?!?
伸手不打笑臉人。
安陵容瞧浣碧滿面笑容的恭敬模樣,心里仍是有著很大的落差感,從前無論是離宮前還是回宮后,浣碧對她,可從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。
“多謝你了,浣碧?!?
安陵容莞爾,令杏兒接過禮物,又輕輕一笑道:“許久不見,從前倒是沒看出來,浣碧你也這樣伶牙俐齒呢?!?
“莫不是跟著皇后娘娘久了,為了能伺候得更好些,多讀了書么?”
浣碧以前是不愛讀書的。
安陵容聽甄嬛提過,甄嬛曾教過浣碧的,浣碧不大讀的進去,更喜歡針織女紅一些,現(xiàn)在這一番漂亮話說出來,還真不像是浣碧了。
“……”
浣碧被安陵容的話弄得羞臊得臉都紅了,只能硬著頭皮道:“奴婢伺候皇后娘娘,自然是不能丟了皇后娘娘的臉面的?!?
“多讀一些書,也是應(yīng)該的,柔嬪娘娘莫要取笑奴婢了?!?
取笑她?
安陵容是在取笑她。
若說從前,浣碧跟著甄嬛顛沛流離一場,后來甄嬛認她做義妹,將她嫁給果郡王為側(cè)福晉,實在是仁至義盡。
現(xiàn)在!
安陵容實在是不想給她太多的好臉色。
“真是難為你會這樣想了。”
安陵容冷冷一笑,打量著浣碧,浣碧垂眸小心翼翼的樣子,看不出心底里到底在想什么。
“不過我始終覺得,身為奴婢,在宮里無論是伺候哪個主子,都應(yīng)該盡心盡力才對。更不該仗著自己得主子喜歡,就生出些別的什么心思來!”
她還是記得的。
浣碧穿著浮光錦招搖過市,在她面前亦顯露出洋洋得意的姿態(tài)時候的樣子,那時候也是她太敏感了些。
但。
不管如何,浣碧心性,由此可見一斑。
浣碧不吭聲了。
她就這么杵在這兒,兩只手交纏在一起不停地擰巴著,心底里是說不盡的羞恥和尷尬。
“娘娘?!?
還是杏兒不屑地看一眼浣碧,拉著安陵容,道:“時辰不早了,咱們還是先去承乾宮吧,免得耽誤了時辰呢。”
“好。”
安陵容頷首,不再看浣碧,揚長而去了。
承乾宮中。
安陵容到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皇上已經(jīng)在承乾宮的院子里了。
皇上背對著她,也不曉得聽見她的腳步聲沒有,一直佇立在那兒,看著承乾宮里的一草一木。
“皇上。”
安陵容走了上去,對著皇上服了服身,語氣溫柔,道:“臣妾不知皇上在這兒,倒是來得遲了?!?
良久。
皇上才回過神來,轉(zhuǎn)身拉過安陵容的手,又示意杏兒將瑾妤交給他,抱著孩子,皇上帶著安陵容,徑自走到了庭院中的秋千架子前。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