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初走的第一年。
薛女士以及虞父將嘉虞集團交給他打理,離開了清遠市。
而他以她未婚夫的身份接過了嘉虞集團。
虞初走的第二年。
姓秦的前來道別。
她說她該走了。
謝衍無所謂,任著她走了。
虞初走的第三年。
他身邊的人走的走、離的離。
所幸謝衍從不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人,便也不在意。
只是偶爾會抱著抱不動的韭菜發(fā)呆。
虞初走的第四年。
謝衍開始醉心于科技。他將大量的精力投入到最新型的技術研發(fā)。
他從不是這個世界的人。也因此見證了不同于這個世界更高等級的科技與文明。
第五年,他前往了
國。
這個國家存在的技術與文明同華國并不完全相同。但他不是來學習采樣的。
他用這些年收集調查到的信息尋到了當年那群黑手余黨的蹤跡,并未借助當?shù)鼐鸬牧α?。他使了些手段,親手解決了那群人。
該慶幸的是他的槍法不錯嗎?
謝衍并不認為這是他五年來訓練的成果。
他在
國待了兩年,或許連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是為了什么。
回國前,他收到了薛女士的信息。
虞父查出了高脂血癥,究由糖尿病引發(fā)的繼發(fā)性高脂血癥。
好消息是目前暫時用藥物扼制了病情。
壞消息是此病癥容易反復。
沒有過多猶豫回國的謝衍再次看到的便是躺在病床上,神色略顯憔悴的虞父。
這么些年來,虞父與薛女士雖然離開了清遠市,可謝衍也時常去看他們。
當年若不是虞父的提攜與幫助,也沒有今日的他。
盡管謝衍并不應該在意這一點。
可他覺得,身為他們女兒的未婚夫應該在意。
他留了下來。
就像七年前,他選擇了留下來一樣。
虞家與他并不差錢,藥物與生活飲食的調整,盡管虞父的病情反復,可次次有驚無險。
一年后,韭菜生了病。
它的年紀已然不小,他坐在窗前,尚還在病體中的韭菜挨靠了過來輕蹭著他的腿。
“喵……”
那一小團的橘色不再模糊,猛然從多年前久遠的畫卷跳離了出來。陪他一步一印走過了任務世界的每一夜每一夜。
他有時候不知道。
他留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么……
好像想一想……
謝衍一無所有地來到了這個世界,唯一在意的便是身為任務目標的魔頭。
于是他收養(yǎng)了她一手救下來的貓。
于是他建立了腳跟供他在這個世界存在。
于是他擁有了所謂的貴人、朋友、同伴、金錢、地位與……意義
可他的意義不存在了……
從很多年就先一步拋棄了他。
留他獨自在黑夜里徘徊,在世界里猶豫,在回憶里掙扎。
那個人,那個存在,由此變成他留在這個世界的執(zhí)念。
經(jīng)年不解,念執(zhí)成魔。
他又將,一無所有的離去……
不再溫暖的毛絨窩在他臂彎,他只是低著頭,一動也未動。
世界安靜的,再次帶走他在意的人與物。
“原來……已經(jīng)有這么久了啊”
視野模糊,眼眸酸脹,他笑了笑。
一年又一年,一夜又一夜……
他企圖像她離開的那五年,不斷催眠自己,不斷麻木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