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逸怒了。
要是唐祈在這里,他非得打碎這蠢貨的狗頭不可。
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(wèi)國,現(xiàn)在大炎和南靖雙方還在試探性地和搞摩擦,結(jié)果你倒好,直接殺過邊境,殺了投降的南靖太子衛(wèi),屠戮南靖太子躲藏的村莊。
最后,抓住南靖太子還將人家給閹了!
那是南靖太子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賢名在外的南靖太子。
你腦袋是被驢踢了嗎?關(guān)鍵是你這么搞,讓大炎無論在軍事還是政治上,都特媽處于被動位置了?。?
“現(xiàn)在說這些,已經(jīng)沒用了?!?
炎文帝抬手拍了拍唐逸的肩膀,道:“皇甫宗簽訂停戰(zhàn)契約,不過是緩兵之計,等大炎軍隊不講規(guī)矩,殘害百姓,殺害南靖太子的消息傳開后,南靖必定會卷土重來的?!?
“屆時,整個大炎將生靈涂炭,所以找你來,不是聽你廢話的,是要問你可有辦法解此死局?”
聞,老福王,狄蒼,魏淵的臉色都有些難看。
北狄太子要帶兵入大炎,那是入侵,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就能將他給收拾了。
但南靖不一樣,唐祈落入了敵人的圈套,搞得大炎現(xiàn)在很被動。
現(xiàn)在怎么搞?他們其實在唐逸來之前就已經(jīng)談了很久,結(jié)果都不好搞。
南靖為了幫皇甫宗晉級宗師境,連太子都派到前面來送死了,他們會聽你的解釋?
唐逸沉吟了一下,道:“算了,給我半炷香的時間,我需要理一下思緒?!?
“陳老,給我準備一下紙筆?!?
陳貂寺立即取來了紙筆,并且親自幫唐逸研墨。
唐逸站在桌前,迅速調(diào)整狀態(tài),腦袋立即運轉(zhuǎn)起來,開始推演。
“南靖發(fā)動戰(zhàn)爭的目的,是為了幫助皇甫宗晉級宗師境,這應該只是其中一個原因,南靖休養(yǎng)生息幾十年,兵強馬壯,恐怕是想要問鼎中原了?!?
“鎮(zhèn)南王又在其中擔任什么角色?如果我是鎮(zhèn)南王……不,不能這樣假設,我不是鎮(zhèn)南王,紅旗下長大的男人,底線太高,這種假設太羞辱人?!?
“但,鎮(zhèn)南王和皇甫宗肯定勾結(jié)在一起了,否則沒有鎮(zhèn)南軍的放行,唐祈出不了邊境,他應該只是鎮(zhèn)南王手里的刀?!?
“可是又說不過去啊,鎮(zhèn)南王的根基在南境,他圖什么……不對,說得過去,甚至皇甫宗忽然大軍壓境,或許就是和鎮(zhèn)南王有關(guān)?!?
“長公主流民亂京都的毒計,如果成功了,將狗皇帝拉下馬,誰能保證她不會卸磨殺驢?”
“反之,如果長公主失敗了,鎮(zhèn)南王被困京都,南靖大軍壓境,為保南境不失,狗皇帝就不能拿他怎么樣!”
“……”
炎文帝,魏淵,寧川等人,就站在桌旁,看著唐逸在紙張上寫寫畫畫。
雖然沒有打擾唐逸,但幾人相視一眼后,臉上都帶著濃濃的震驚之色。
不得不說,這家伙的分析能力簡直不要太強,短短幾頁紙,幾乎將南境問題分析得八九不離十。
連很多他們之前沒有想到,或者沒有想清楚的事,看完唐逸的分析都有種醍醐灌頂?shù)母杏X。
唯獨炎文帝,這時臉有些黑,小兔崽子你是皮癢了是吧?叫誰狗皇帝呢?
“看來,剛剛我們商量好的計劃,恐怕現(xiàn)在又只剩下計劃了?!?
魏淵端著酒壺灌了一口酒,臉上多了幾絲的欣慰,論做局他也是高手,但論破局……眼前這少年,才是高手中的高手。
之前長公主流民亂京都的毒計,他的應對策略是秘密從天下各地調(diào)回來大批糧食,供京都渡過難關(guān)。
而唐逸呢?一個以工代賑愣是將長公主籠回來的十幾萬流民,全部變成了最強的勞動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