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溜達到了勤儉樓前面,掏出手機,看著宋星綰的頭像。
寫了刪,刪了寫。
“現(xiàn)在的蚊子可真多,瘋了似的咬人?!眱蓚€學(xué)生邊走邊說。
“誰說不是呢,昨天晚上咬了好幾口!”
傅承崢突然想起了什么,摸了摸口袋里的小香包。
這東西真的管用。
終于下定決心,給宋星綰發(fā)了消息。
“我在你們樓下,下來?!?
宋星綰接到消息的時候,懷疑傅承崢發(fā)錯了。
他怎么可能會來學(xué)校呢?
她遲疑了一會兒,趴在窗戶前向下一看!
嚯——還真是他!
“來干嘛?煩人!”宋星綰還在生氣,真沒見過這么難伺候的男人!
她的爸爸,還有兩個姐夫性格各異,但是都是很好的人,唯獨她這位爺!
可真是位爺!
盡管心里把他罵了千八百遍,可宋星綰還是硬著頭皮下了樓。
“你怎么來了?找我有事嗎?”
“我沒事不能找你?”傅承崢一開口,就夾槍帶棒的。
宋星綰硬生生地咽下這口氣。
傅承崢也意識到自己不能這么說話,便徑直走在了學(xué)校的路上。
宋星綰也不敢問,也不敢說,只能跟著他。
傅承崢背著手,活脫脫像個老干部來視察工作。
宋星綰今天去跑步了,有點兒累,跟著傅承崢有點兒費勁。
后來實在走不動了,在長椅上一屁股坐下,“咱們歇會兒吧。”
傅承崢回過頭來看她,便坐在了她旁邊。
宋星綰連忙解釋:“我今天在操場跑步了,有點兒累了?!?
“喜歡跑步?”
宋星綰微微一笑,“還行吧,鍛煉身體,好久沒跑了,腿酸?!?
“那個叫孫什么東西的,已經(jīng)處理的,開除,讓他滾回老家?!?
說到底,孫明杰什么也沒有做成,也沒辦法抓他。
宋星綰也是今天才知道,這個叫孫明杰的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,經(jīng)常騙大一新來的學(xué)妹,玩膩了就甩,哪怕人家打胎,他都不掏一分錢。
是個人渣。
開除了正好。
“嗯?!?
宋星綰沒敢問安朵,她不想觸霉頭。
傅承崢也沒說,“他說約你進什么樂隊?”
“是。”
“你還玩樂隊?”
“之前喜歡玩,現(xiàn)在不喜歡了。”
“還喜歡什么?”
宋星綰的興趣愛好特別廣泛,她對什么都特別好奇。
但是自從季云逸去世,她對什么都失去了興趣。
過去的一年,她整天渾渾噩噩,什么也沒有玩過。
就是她最喜歡的畫畫,也是為了巴結(jié)傅承崢才又拾起來的。
“喜歡的可多了,畫畫啊,滑板啊,都是瞎玩?!彼涡蔷U轉(zhuǎn)頭看向了傅承崢,“你喜歡什么?”
傅承崢的臉卻突然冷了下來,“什么也不喜歡?!?
“怎么會呢?你除了工作,沒有喜歡做的事嗎?”
“沒有。”傅承崢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他除了工作,只有工作。
他會健身,不過也是因為有一段時間身體吃不消,不能很好的投入工作,所以才開始健身,說不上喜歡,不過是為了不生病,更好的工作。
可以說,健身是他工作的一部分。
宋星綰臉上的笑容也有點兒發(fā)僵。
一個人只有工作,沒有任何喜歡的事情,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??!
人生漫漫,沒有什么興趣愛好,該是多么乏味啊。
哪怕是喜歡看小說,看電影,刷短視頻也好啊。
宋星綰的心有點兒隱隱作痛,他這二十多年大概一直在和家里抗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