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。”柯奈抿了口洋酒，目光中充滿了堅定：“我跟你們一起去?！?

“好，”夢安然掏出手機，準備聯(lián)系直升機的駕駛員，“明天早上七點就出發(fā)，在銳銘集團樓頂集合?！?

*

a國，某處地下工廠。

昏暗的實驗室里，刺鼻的化學藥劑味彌漫在空氣中。

白郁金站在實驗臺前，兩指捻著一支盛著碧綠色藥劑的試管，目光逐漸病態(tài)。

“真遺憾啊，陸逸……”她喃喃自語，“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，卻也是最失敗的實驗品。”

這么多年，她用盡手段，藥物、催眠、電擊，試圖徹底控制陸逸?？伤囊庵揪拖褚欢聼o法摧毀的墻，始終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。

不過沒關(guān)系，新的藥劑已經(jīng)完成了，這一次他會徹底成為她的傀儡。

永遠純潔、忠誠，只效忠于她的“白鴿”。

……

私人飛機越入a國領空。

機艙外，鉛灰色的云層壓得很低，像一塊厚重的毛毯覆蓋著整個天際。

夢安然透過結(jié)著薄霜的舷窗，看見機翼邊緣凝結(jié)的冰晶在陽光下閃著冷冽的光。

“預計三十分鐘后降落?！鼻劂宸畔滦l(wèi)星電話，呼出的白氣在冰冷的機艙內(nèi)短暫停留，“機場剛完成除冰作業(yè)，但跑道可能還有黑冰?！?

夢安然輕輕點頭，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窗上的冰花。

那些晶瑩的紋路讓她想起陸衡書房里那扇永遠蒙著水霧的玻璃——他總喜歡在冬天把暖氣開到最大，卻執(zhí)意留著那扇窗不開。

柯奈坐在對面，裹緊了羊絨圍巾，膝蓋上攤開著陸衡的病癥筆記——這是夢安然整理給他的。

鋼筆在紙頁上輕輕敲擊，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嗒嗒聲。

“根據(jù)調(diào)查，陸衡每個月都會消失三到五天。”他推了推眼鏡，“而且有私人飛機前往a國的使用記錄，就是他現(xiàn)在的藏身地？”

“他需要那個地方?！眽舭踩唤K于轉(zhuǎn)過頭，聲音很輕，“就像野獸需要巢穴?！?

飛機開始下降，突如其來的氣流讓機身劇烈顛簸。

安全帶深深勒進肩膀，夢安然卻只是更用力地抵住舷窗，仿佛要透過漫天風雪看清什么。

夢安然沒去過那個地方，為了避免飛機無處降落，他們選擇了在最近的機場降落后，該換其他交通工具前往。

租來的越野車越野車的輪胎碾過積雪，發(fā)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。

寒風卷著冰粒拍打車窗，時不時傳來樹枝不堪重負斷裂的脆響。

“還有兩公里?！鼻劂宥⒅鴊ps，眉頭緊鎖。

窗外，成片的枯樹在風中搖晃，枝干扭曲如垂死者的手指。

夢安然搖下車窗，凜冽的空氣立刻灌進來，帶著鐵銹和凍土的氣息。

遠處，一群烏鴉正在啄食雪地里凍僵的什么動物，黑羽上沾著猩紅的碎屑。

她的手指微微收緊——那是血的味道。

“到了。”她聲音了無生機，孤寂地吐出這兩個字。
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