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本都是嗜血的。
亨特兄弟倆,耗費了如此大的勁,將大豆價格給炒作起來,背后必然是要吃下巨大的利益。
而市場上絕大部分的大豆期貨合約,都握在他們的手上。
相當于,他們壟斷了這個供應(yīng),形成了賣方市場,馬上就要在高位進行套現(xiàn)了。
只不過,讓他們不爽的是,收獲的季節(jié)里,拿著籃子來摘果子的,卻不止是他們。
這些追根溯源到日本的賬戶,正在逐步賣出手頭上的大豆合約。
亨特兄弟卻沒有別的辦法,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賣得差不多了,自己這邊也再開始慢慢地往外拋。
“現(xiàn)在這些小日子,實在是太過于囂張了。
敢到我們的虎口奪食,下一次,我們到日本的金融市場去走一糟?!?
尼爾森·亨特一邊操作著期貨的賣出,一邊在心中暗暗制定起報復(fù)日本方面的計劃。
對于他們這些金融家族來說,操縱資本,利用資金的優(yōu)勢,哪怕是針對一個國家金融市場,都可以合理合法的截取到大量的投機利潤。
而當他們開始大量賣出大豆期貨時,整個大豆期貨的價格,往上漲的速度立馬就放緩了下來。
市場的熱度沒有減,但買到大豆期貨的接盤散戶卻越來越多。
然后,亨特兄弟也同步開始小范圍的做空大豆期貨。
這樣一來,大豆期貨的價格就從緩慢的上漲,開始快速地往下跌。
華爾街的那些金融券商們,最先聞到了危機的味道。
但是,他們卻不打算第一時間,將這個消息告訴那些還在不斷涌入大豆期貨投資的散戶們。
因為,如果沒有散戶們接盤的話,他們自己手上的那些大豆期貨又如何出貨呢?
“該死!亨特兄弟真的是該死,他們告訴我們,至少會讓大豆的價格漲到十八美元/蒲式耳的。
我們預(yù)計,他們夸大其詞,是準備到十二或十三美元/蒲式耳拋的。
結(jié)果,他們一到十美元美元/蒲式耳,就開始拋了……”
“快!我們也抓緊拋,趁現(xiàn)在還有九點二美元/蒲式耳的時候,拋掉我們多少有點利潤,不至于虧損?!?
“現(xiàn)在還有不少新的散戶涌入進來,快!馬上發(fā)出一些關(guān)于大豆期貨的研報,就說這是技術(shù)性調(diào)整,大豆期貨跌一些,是為了給更多人上車機會?!?
“等我們的貨賣得差不多了,再立馬出財報,對了!可以聯(lián)合一些農(nóng)業(yè)方面的專家,經(jīng)過多輪的論證,今年的大豆雖然減產(chǎn),但是對全球的大豆供應(yīng),還是能有基本保障的?!?
“如果可能的話,我們也馬上投入一些資金,做空大豆期貨……”
……
嘩啦一下!
黑夜里的華爾街,像一頭張開了血盆大口的吃人魔獸一般。
每一個金融公司,都有背后的情報網(wǎng)絡(luò),也都有自己的決策機制。
他們才不管散戶的死活,最重要的是確保自己的利潤。
反觀期貨市場上的那些散戶們,此刻正興致勃勃地看著大豆期貨往下掉了一下。
許多不怎么懂期貨,剛被忽悠進來的投資者,立馬就高興地買入接盤。
畢竟,在他們看到的諸多權(quán)威的機構(gòu)報告當中,對大豆期貨的預(yù)期價格,都是至少十五美元/蒲式耳以上的。
此刻在十美元以下上車,哪怕只漲到十二三美元美元/蒲式耳,他們也能賺到本金好幾倍的利潤了。
然而……
就在這些散戶投資者們,做著馬上就要發(fā)大財?shù)拿缐魰r,大豆期貨的價格在一兩天的時間里,開始迅速的雪崩起來。
……
港島,霍家。
霍氏父子倆,這兩天可以說是親眼見證了一場期貨市場上真正的雪崩。
大豆期貨的價格,從巔峰的十美元美元/蒲式耳,第一天跌到了九美元美元/蒲式耳。
第二天便開始有機構(gòu)恐慌性的出逃,以及一些高位上車的投資者直接被爆倉。
大豆期貨的價格被一下按到了七點八美元/蒲式耳。
“爹地!剛剛得到的消息,芝加哥期貨市場上,有將近兩億美元的大豆期貨合約爆倉了。
又有十幾個投資者,從幾十層的高樓上跳了下來?!?
說這話的時候,霍震挺的聲音也都是顫抖著的。
他還是第一次參與到這樣的全球性的金融時間當中,并且真正見識到了,金融戰(zhàn)爭的殺人不用刀。
“我們跟著大陸做空的那五千萬美元資金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變成一點五個億了。
這賺錢的速度,實在是太……太恐怖了一些……”
霍震挺是既興奮又有些害怕。
利用金融賺錢,實在是太讓人著迷,又太令人恐懼了。
幾天的時間,就賺一個多億美金,這種快錢賺得連霍家都有些把持不住了。
“怎么?哈哈!這回知道大陸真有高人了吧!”
霍英棟卻是目光如炬,笑著對兒子說道,“震挺,你看這就是我不讓你炒期貨的原因。
沒有足夠的實力,你哪怕帶再多的錢進場,也只能像那些從樓上往下跳的絕望投資者一樣。
成為金融巨鱷們的捕食對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