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學(xué)慶本來正和村里的幾個老人兒商量著給祠堂重新選址的事。
    原來的地方要建實驗室,再加上被燒毀過一次,李學(xué)慶也覺得那個地方風水不太好,就想著給祖宗們搬個家。
    這可不是一拍腦門兒就能定下的,村里空著的地方不少,可到底選哪里,還得找個明白人幫著看看。
    已經(jīng)圈下了幾個備選的地方,天立就跑來了。
    剛剛的鞭炮聲,李學(xué)慶也聽到了,杜立德要嫁閨女的事,村里很多人都知道,在他看來,杜鵑嫁出去也好。
    誰知道,龐家人殺過來攪局了。
    此刻院子里一片狼藉,看著打成一團的眾人,李學(xué)慶也惱了。
    就不能消停會兒嗎?
    “咋回事?”
    李學(xué)慶一眼就看見了臉上帶著五道傷痕的龐滿倉。
    “我看看是誰來李家臺子撒野?”
    這話說得很不客氣。
    “李主任,沒人來李家臺子撒野,龐家人要帶走我們龐家的種,這事你也要管?”
    龐滿倉自以為占著理,面對李老渾子也是絲毫不懼。
    “你們龐家的種?”
    李學(xué)慶沉著臉,看著正被宋銀枝和杜鵑護著的龐麗。
    小孩子哪里經(jīng)過這種事,此刻已經(jīng)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。
    唉……
    李學(xué)慶在心里嘆了口氣。
    因為當初杜鵑逃婚的事,李學(xué)慶也瞧不上這家人。
    可不管咋說也牽連不到孩子。
    更何況,這里是李家臺子,要是讓外村人占了便宜,傳出去,名聲不好聽。
    “那丫頭不是杜鵑生的?”
    龐滿倉被問得一愣,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咋應(yīng)對。
    “你侄子犯了事,現(xiàn)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呢,這么小的孩子,不跟著她媽,你帶回去,誰養(yǎng)著?”
    “我們龐家咋就養(yǎng)不了一個孩子!”
    跟著來的一個婦女小聲嘀咕著。
    “就是,一人剩下一口吃的,就能把這孩子養(yǎng)大,不管咋說,孩子姓龐!”
    “放屁!”
    這說的也是人話?
    “孩子的親媽還在呢,帶回興家店,讓她吃百家飯,虧你們姓龐的說得出口!”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想咋樣?”
    龐滿倉制止了還想再爭辯的龐家人,今天鬧這一場,他是帶頭的,自然應(yīng)該由他來出面。
    “我想咋樣?我還想問問你們呢,杜鵑和龐秉新的婚姻都不作數(shù)了,你們還來鬧個啥?”
    杜鵑答應(yīng)改嫁之后,杜立德就找到了村里,開了一封介紹信,去鎮(zhèn)上辦了離婚證。
    龐秉新雖然不在,可畢竟已經(jīng)失蹤這么了多年,杜鵑想要離婚的話,誰也說不出啥。
    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,就算有父母幫襯,可也不能讓人家一輩子這么苦熬下去。
    “秉新……秉新又不是死了,咋就不作數(shù)了?”
    “他回來能咋?你以為當初的案子就算過去了?”
    說到這個,李學(xué)慶都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,當初要不是他一時心軟,默許放走了龐秉新,哪還有后來這些事。
    “他就算是回來了,也得先去蹲大獄!”
    龐滿倉聞,面色頓時一僵,這一點他倒是沒想到。
    “都過去這么多年了,你們……你們還揪著不放!”
    哈!
    李學(xué)慶冷笑:“我們揪著不放?你去問問大柳鎮(zhèn)的派出所,問問他們能不能過得去,少廢話,你今天來到底想干啥?孩子的事甭提,我這一關(guān)你就過不去?!?
    杜立德見有了撐腰的,連忙一瘸一拐著上前,剛剛那場混戰(zhàn),他也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挨了好幾下子。
    “學(xué)慶,姓龐的要拿回當初的彩禮,錢我也給他了,還想搶孩子,他們……”
    “行了!”
    李學(xué)慶哪有心思聽這些屁事。
    “龐滿倉,你在興家店也算是個人物,今天這事干得可沒理,不管咋說,杜鵑和你侄子也過了幾年,現(xiàn)在張口要討彩禮,虧你說得出來,我都替你害臊,既然杜立德愿意退還,我也就不說啥了,拿著錢走人,再敢撒野,也不看看這是啥地方!”
    龐滿倉知道,李學(xué)慶出面,孩子肯定是帶不走了,有心退卻,可面子上又下不來-->>。
    正為難呢,和他一起來的有幾個龐家的年輕人,他們可不知道李老渾子的威名,聽李學(xué)慶說話這么不客氣,哪里忍得住。
    “你說走就走,老幫菜,給你臉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