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勛沒有數(shù)完五個數(shù),因為六當家就喊出三個數(shù),數(shù)百號人那就和抱頭鼠竄似的,全跑了,一邊跑一邊熄滅火把。
放個屁的功夫,街道上又恢復(fù)了安靜,寂靜得針落可聞,只有滿面討好笑容的煞虎滿面堆笑,惴惴不安。
趙勛都懶得搭理他,攙扶著一瘸一拐滿腦袋問號的祁山回到了客棧,煞虎彎著腰跟在后面,還一口一個"少主仁義"。
進了客棧,趙勛點燃了一支火燭,虎煞連忙將所有火燭都點燃,又是燒水又是端茶的,滿面賠著小心。
"二少爺,這。。。"
坐在木凳上的祁山:"這。。。這到底是怎地一回事,為什么,為什么。。。"
趙勛關(guān)切地問道:"傷的不重吧。"
"沒有。"祁山傻笑著搖了搖頭:"皮肉傷罷了。"
煞虎連忙見縫插針:"少主您這家丁忠義,刀都架脖子上,他還仰著頭想要叫嚷向您示警。"
趙勛微微看了他一眼,什么都沒說。
正因一不發(fā),煞虎不由吞咽了一口口水,后怕不已,一想到剛剛真要是將祁山宰了的話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趙勛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祁山身上的傷勢,見到的的確確都是皮外傷,這才徹底放下心來。
坐下,轉(zhuǎn)過身,指了指凳子,煞虎連忙也坐在了對面。
"黑風(fēng)寨。"趙勛拿起茶杯,遞給了祁山,看向煞虎,輕聲問道:"問題很多,我需要你一五一十的回答,我不管我爹想要隱瞞我什么,也不管下了什么封口令,我可以答應(yīng)你,無論你說了什么,我都會保下你性命,不會讓我爹傷你分毫。"
煞虎點了點頭,這一點他相信,他們這群人都知道,副帥爺唯一在乎的就是他那唯一子嗣趙勛。
趙勛沉默了半晌,一時都不知該從哪問起,也不知是該先從姜敬祖問起,還是先從老爹問起,或是問為何這些當年南邊軍精銳怎地就成了山匪。
見到趙勛不吭聲,煞虎心里七上八下,小心翼翼的解釋道:"小的和兄弟們真的不知曉要截殺的人是您,姜敬祖派了心腹陳為送來了銀票,足足三萬貫,說要設(shè)伏捉一個讀書人,沒提及身份,連名字也沒提,就說是個招惹是非的讀書人,小的一聽是讀書人,還當是哪個世家之子,您也知曉,世家沒好東西,想著殺了就殺了,又有三萬貫,就。。。"
"三萬貫,想不到我的命還挺值錢。"
趙勛輕笑了一聲,滿心荒誕之感。
"等下。"趙勛神情微變:"吳達通,府城來的吳達通,也被你抓住了?"
"是,府城吳家吳達通,這狗日的兄弟們知曉,大門大戶,定不是什么好鳥,不過兄弟們沒取他姓名,姜敬祖要活的。"
"是,府城吳家吳達通,這狗日的兄弟們知曉,大門大戶,定不是什么好鳥,不過兄弟們沒取他姓名,姜敬祖要活的。"
"沒死就好。"趙勛大大地松了口氣:"人呢。"
"在寨子里。"煞虎看了眼趙勛的臉色,小心翼翼的問道:"少主您。。。您和那吳達通有舊。"
"算是我的朋友吧。"
煞虎聞頓時面色慘白。
趙勛連忙問道:"你們將他怎么了?"
"打。。。打的皮開肉綻。"
"殘了?"
"那倒沒有,就是受了皮肉之苦。"煞虎緊張不安的說道:"這姓吳的嘴硬的很,姜敬祖想要知曉他與少主您密謀了什么,兄弟們沒少收拾他,結(jié)果這人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,死活就是不開口,陳為告知他,姜敬祖已知道他二人合謀,說少主您也會被捉住,不如趁早說,他說。。。他說。。。"
"還說什么?"
"他說少主您足智多謀,不會被捉住的,還會給他報仇,早晚會宰了姜敬祖,再帶人滅了寨子給他報仇。"
趙勛瞠目結(jié)舌,自己和吳達通的關(guān)系,有那么好嗎?
煞虎自顧自的說道:"這家伙不怕死,陳為好相勸,他還說死了又如何,死了更好,若是死了,少主您定會照顧他的家小。"
趙勛感慨萬千,著實沒想到吳達通能如此硬氣。
"剛剛你說你是六當家,對不對,那大當家的是誰。"
"莊大當家的,哦對,叫趙奎。"
"趙奎?!"
"就是您名義上的大哥啊,趙府中大少爺。"
趙勛哭笑不得,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一副不受待見憨厚的嘴臉,難怪幾年不見一次,感情都窩在山中當山匪頭子,有需要的時候才露露面刷刷存在感。
煞虎猶豫了一下,看向趙勛袖口:"少主,您哪來的親軍腰牌?"
"廢話,我是親軍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