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地方也算是個很好的信息交流渠道,只要是跑原路的,見了驛館都會進去待一會,餓了吃,渴了喝,困了睡,花不了幾個錢,還能了解不少當地的信息。
趙勛和祁山隨意尋了個地方坐下后,驛郎也回來了。
“這場雨下得可真大,小的這就給您沏上熱茶,暖暖身子,二位爺,看看還要些別的吃食嗎?!?
祁山習慣性的甩出了一張一貫錢銀票,很是闊綽。
沒辦法,這就是最小面額的,串子錢太重,別說趙勛了,祁山都懶得待在身上。
驛郎也是吃過見過的,畢竟趙勛穿著儒袍是讀書人,不是出身富貴人家的也讀不起書。
收了銀票,確定不需要“找錢”,驛郎臉上諂媚的笑意更濃。
這地方不賺錢,主要是靠“打賞”。
“先弄點,送上來后我問你點事?!?
“成,小的這就去?!?
“成,小的這就去。”
等了片刻,熱騰騰的兩碗素面,兩碟醬菜,半個毛都沒燎干凈的豬頭端上來了。
祁山可不管這個那個,知道趙勛吃東西挑剔看不上這玩意,捧著豬頭就開始啃。
趙勛吸溜著面條,驛郎就在旁邊站著。
簡單吃了兩口,趙勛這才開口,隨意問道:“瀘縣到虎城一路上,太平嗎?”
本是隨意問上一嘴,先打開話匣子,誰知這驛郎連連搖頭。
“不太平,太不安生了,公子您可知前些日子刑部左侍郎大人來咱瓊南道的地界了?!?
“知道,現(xiàn)在還在桐城撅著呢。”
“哎呀,這左侍郎大人那么大個官兒,也不知是怎地一回事,好端端在瓊南道剿匪,這一剿,他去過的地方是太平了,那些被逼下山的山匪、流寇,都跑咱瀘縣和虎城作亂了。”
趙勛猛皺眉頭。
瀘縣和虎城這一段路,就一個特點,山多,全是山,山多,林密,尤其是天災人禍出現(xiàn)大批流民,百姓沒了活路,只能入山。
正因如此,虎城才設立了一處折沖府,就是為了防匪患的。
驛郎打開了話匣子,繼續(xù)說道:“就說上個月,山匪膽大包天,經常在官道上公然出沒,打劫過往商隊百姓,虎城吳家,有名有姓的門戶,百十來人的商隊,雖說沒傷了性命,可這貨物被搶了個精光?!?
趙勛皺著眉:“這么猖狂嗎?!?
祁山摸了摸嘴巴上的油花:“二少爺,這般不太平,不如等著家里下人趕到匯合,咱在前往虎城吧?!?
“公子但是無需擔憂了?!斌A郎給趙勛倒了杯茶,樂呵呵的說道:“這幾日應是太平了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前些日子,又出了一伙匪盜,也不知是從哪里蹦跶出來的,兇悍的很,不足百人,聽聞,小的只是聽聞,就這不足百人,將山中大大小小的寨子全拔了,人頭都掛在了山頭上,算算日子,差不多也有半個多月沒再鬧過匪了,不過這山匪哪有好種,搶了地盤,過上些時日,還是要下山劫掠的?!?
“那就好,只要這幾日太平就好?!?
趙勛也沒往心里去,反正就剩下不到半日的路程了,今早趕到虎城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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