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義父!”
撲通一聲,郭飛虎突然跪在了地上,二話不說,咣咣咣就是三個響頭。
“義父在上,請受孩兒一拜!”
郭飛虎突然整這么一出,趙勛愣是沒反應過來。
再看這位堂堂的折沖府都尉,眼淚鼻涕糊了一臉,現在別說認趙勛當爹,就是讓他給趙勛現場生個孩子,他都得想個辦法弄個“爹”當當。
百姓家中真要是出個秀才,族譜都得給孩子單開一頁。
毫不夸張地說,郭飛虎讓五十個袍澤家中出了秀才,這五十個軍伍家庭的族譜,往后都得好好記上他郭飛虎這一功!
大部分軍伍就是如此,愛就是愛,恨就是恨,不懂什么讀書人所謂的“中庸”,總會以最直觀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情感,
趙勛趕緊將郭飛虎拉了起來,哭笑不得:“這么多人呢,你好歹是堂堂都尉?!?
郭飛虎滿面感動之色,趙勛又補了一句:“一會兒進屋再跪?!?
郭飛虎滿面感動之色,趙勛又補了一句:“一會兒進屋再跪?!?
趙勛扭頭看向面無血色的朱堅。
“第一次,朱夫子你輸了,第二次,你又輸了?!?
說到這,趙勛勾了勾手指,也懶得裝了:“錚文日后,就是我趙勛的了?!?
朱堅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了毛:“你休想,你做夢!”
“輸了不認賬是吧,好?!?
趙勛聳了聳肩,喊道:“所有錚文的學子,都可來我至道求學,當然,朱夫子如何還給你們學錄名冊,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,你們……家中長輩要操心的事了?!?
朱堅面色劇變:“姓趙的,你想逼死老夫!”
“朱堅?!?
厲滄均冷冷地開了口:“第一次賭約,本官照顧你的情面,這才有了第二次的賭約,你這錚文書院的山長,莫不是覺得本官的顏面在你眼中,不值一文?!”
朱堅心里咯噔一聲,這才想起當時是厲滄均做了“和事佬”,如果自己不認賬的話,擺明了是不給大學官面子,不給整個學衙面子,真要是如此,后果,比將錚文書院拱手讓人還要嚴重,嚴重得多得多。
可真讓朱堅面露驚恐之色的則是另外一件事,外圍好多讀書人,其中有不少是錚文書院的學子,原本那些總是對他畢恭畢敬的學子們,看向他的眼神,很怪異,帶著某種不信任,甚至是討厭。
是啊,讀書人對他畢恭畢敬,是因前程。
即便是錚文書院,也從未有過這般“壯舉”,去上百十號人,能得秀才的,至多三成,至多至多三成。
再看至道,那是十成十。
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,斷讀書人前程,亦是如此。
剛剛還要逼迫趙勛交出學錄名冊的朱堅,哪會想到,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人,被自己教授的學子們逼著交出學錄名冊。
趙勛沒有多看朱堅,而是看向了回到馬上的姜敬祖。
巧的是,姜敬祖也同時看向了趙勛。
同樣一張面孔,卻如同換了個人。
那姜敬祖,竟對趙勛微微頷首流露出了笑意,像是夸獎的笑意,很令人作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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