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從周家凈身出戶,三個月就重新在職場站穩(wěn)了腳跟,她幫齊夢處理學校的事,處理的如此之快,不知道比他強了多少倍。
他以前總是看不起這個繼姐,總覺得她不食人間煙火,不懂什么叫生活艱苦。
可他也看的分明,從周家離婚之后,許嫣桑的日子并不好過。
或許他真的該努力一下?許嫣桑一個女人都知道努力,他為什么要放任自己墮落下去呢?
他有些煩躁的把煙扔到地上狠狠地碾爛了。
其實他根本不喜歡抽煙,一點都不喜歡。
城市的另一端,地標建筑的最高層,傅臻謄聽到黃助理的匯報,神色沉了下去,抬眸問,“死了?”
黃助理點了點頭,“是的,鄭青青在監(jiān)獄里用指甲刀割破了大動脈,雖然被及時發(fā)現(xiàn)送醫(yī),但是人沒到醫(yī)院就咽氣了?!?
傅臻謄目光冷沉,“她的指甲刀從哪而來?”
黃助理額頭上滲出了冷汗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回道,“關進去之前已經(jīng)搜過身上了,就連她衣服上的金屬扣子都摘掉了,按理說她是沒有機會藏下那把指甲刀的……”
傅臻謄把手中的筆輕輕擱置在桌上,“所以,從她進去到出事這段時間,有人給她送了這把指甲刀。”
黃助理連忙道,“我馬上讓人去查?!?
傅臻謄扯了下嘴角,“太晚了,對方不會留下蛛絲馬跡等你查,查應該也查不出什么東西來?!?
黃助理試探的問,“那應該怎么做……”
傅臻謄垂眸,半晌沉聲道,“以不變應萬變,對方遲早還有動作,只要我們還在查那件事,他就不可能徹底銷聲匿跡。他在暗我們在明,且等著吧?!?
黃助理說,“要不要我安排人保護齊鑫?”
“不需要,”傅臻謄淡淡的道,“鄭青青死了,他知道的那些事死無對證,對方不會在他身上費心思了。”
頓了頓,他又沉聲吩咐道,“齊鑫妻女那邊好好安置,別再讓許小姐費心?!?
黃助理連忙應道,“是?!?
他說完,卻并沒有離開,傅臻謄抬頭看他,“還有什么事?”
黃助理有些尷尬的笑笑,“那個,老太太剛才打電話來了,說您太忙了,要是沒空帶她孫媳婦去看她,她就要過來找您了,她不挑環(huán)境,在您那個小破屋多住兩天也可以的?!?
傅臻謄頓時頭大起來,奶奶就像個小孩子,三天兩頭鬧著要跟她孫媳婦玩,可他哪里敢天天把許嫣桑往奶奶面前帶?就奶奶那態(tài)度,遲早會穿幫的。
許嫣?,F(xiàn)在還沒從上段婚姻中走出來,壓根沒有半點再找的意思,真依著奶奶胡來,他敢保證許嫣桑絕對會躲得遠遠的。
為了保護好來之不易的媳婦,他只能三天兩頭的承受奶奶的轟炸。
傅臻謄拿起日歷本,翻了兩頁,沉吟道,“距離上次武家宴會,也過去兩三周了?!?
估摸著已經(jīng)到奶奶的極限了,是時候給她點甜頭嘗嘗了。要不然真惹急了,老太太再跑到他們家里來,那可真夠熱鬧的。
想到這,他對黃助理道,“一會我給她回個電話,你不用管了?!?
黃助理松了口氣,連忙轉身出去了。
傅臻謄拿著手機,打開了跟許嫣桑的微信聊天界面,斟酌再三,發(fā)了一條消息過去。
“今晚有時間嗎?奶奶最近身體不太舒服,我想過去看看她?!?
許嫣桑收到消息的時候,正在核對這個月的工時,她把簽完名的單子遞給馮薇,便回復傅臻謄,“好,我今晚可以五點下班,你那邊時間方便嗎?”
手機另一端,傅臻謄嘴角揚起來,眼中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,“方便?!?
許嫣??戳艘谎郾銢]再回,因為李部長已經(jīng)走到了她面前。
她站起來,態(tài)度不卑不亢,“李部長,您找我有事?”
李部長笑呵呵的,“嫣桑啊,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,我有點事要問你?!?
許嫣桑點點頭,順手帶上了工作匯報,李部長瞧見了,但也沒說什么。
到了辦公室,許嫣桑正準備匯報工作,李部長抬手制止了她,依舊笑呵呵的,“不著急,我就跟你隨便聊聊。”
許嫣桑愣了一下,李部長可是她的上司,他們之前還鬧過不愉快,要不是鄭青青突然被查,扣她提成的事黃了,她肯定是連李部長一塊告的。
她跟李部長算不上半點交情,李部長的態(tài)度,有點過于親呢了。
李部長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,笑著讓她坐下,還親自給她泡了杯茶。
許嫣桑捧著杯子,等著他進入正題。
李部長繞到桌子后面,看了她一會兒,才笑著開口,“其實也沒什么,就是——你知道鄭青青死了嗎?”
許嫣桑自然聽出了他語氣里的試探,但她這會兒卻顧不上揣度李部長的意思,只震驚的問,“鄭總監(jiān)死了?”
李部長看著她,眉頭微微皺了一下,她不知情?難道這事跟她沒關系?
他原以為鄭青青自殺是許嫣桑為了泄憤做的,可是看許嫣桑的反應,是他想多了……
或許是巧合,也或許另有原因?
他原本打算把這事說開,看能不能抱上許嫣桑的大腿,把鄭青青空出來的財務總監(jiān)一職拿下?,F(xiàn)在看她根本不知情,他心里便盤算著,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精力了。
他對許嫣桑擺了擺手,又恢復了平常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,“沒別的事了,你先出去吧?!?
許嫣桑一直到坐在工位上,還覺得像做夢,鄭青青死了?怎么死的?
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里面絕對有事,可她想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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