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光霽瞇了瞇眸子,暴起的青筋在脖頸處突突跳動:“所以你就偽造出生證明,助紂為虐?”
周明遠默默點了點千斤重的腦袋,又道:“后來我按他們說的辭職,躲在城郊開小診所。每個月十五號,房軒都會給我打一筆錢……”
說到后面,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了。
沈光霽沒在看他,轉(zhuǎn)身望向懸吊在半空的張福。
他解開西裝袖口的紐扣,露出腕間冷硬的銀表,在慘白的燈光下泛著幽光:“你呢,還不打算交代?”
話音剛落,張福倒懸的身體便再次掙扎起來。
周明遠的招供像根導火索,點燃了張福心中壓抑的怒火。
他漲紅的臉因血液倒流顯得更加猙獰可怖,充血的眼球幾乎要爆出眼眶:“姓周的,你個吃里扒外的孬種!”
沈光霽朝他走幾步,從口袋里掏出張泛黃的照片,正是張福兒子在國際鋼琴比賽領(lǐng)獎的畫面。
“音樂天才?”沈光霽指尖摩挲著照片邊緣,薄唇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聽說他的左手小指,在二十幾年前就斷了?”
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,砸得張福渾身僵硬。
他喉間發(fā)出嗚咽,原本倔強的眼神瞬間破碎:“是陳巍……是他逼我!”
“當年我接應(yīng)完房軒之后,陳巍就帶人圍住了我?!睆埜Rа勒f道:“他說我知道的太多,要么拿三百萬滾蛋,要么……他當著我的面,用老虎鉗夾住我兒子的手。說要是敢透露半個字,就把他十根手指全剁下來?!?
說到這里,張福仿佛又看到陳巍陰冷的笑容,還有兒子被反綁在椅子上的絕望眼神。
最開始聽到陳巍讓他做普通貨車司機時,張福怎么可能會愿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