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道剛好在腳下,蘇慕煙心里有事,一時沒有留意,摔了進去。
季凌燁趕緊撲上去,他有功夫傍身反應(yīng)靈敏,抱著蘇慕煙穩(wěn)穩(wěn)落地。
密道不深,小小涌道后便是一間類似庫房之類的地方,具有通風(fēng)系統(tǒng),這么陰暗卻空氣清新也不潮濕。
季凌燁拿出火折子擦亮,微弱的光線讓這小房間的一切呈現(xiàn)出來。
左面墻擺著古董器物,民間古畫等,右面是一些書籍。
中間掛著一幅巨大的畫像,畫像上的人巧笑嫣然,竟是姨娘,前面有個幾案,上面放著筆墨紙硯,竟還有些女子用物。
不用想,也是這姨娘的。
蘇慕煙忽然覺得此地空氣讓人窒息,不太流暢。
她胸口悶得很。
季凌燁看出來她的心中所想,想要寬慰卻說不出口,他最知道這種感受,因為他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位高權(quán)重,內(nèi)室女人最多的男人。
他從前也以為自己的母親是父親的愛人。
語無力,便想要輕輕將她擁入懷中。
蘇慕煙拿手抵住,“我沒事。找線索吧。”
“嗯。”
倆人分頭行動,一個翻幾案一個翻書柜。
蘇慕煙如今對父親的印象已經(jīng)顛覆,便拼命讓自己往不可能的方向去想,果然在椅子底下找到另一個開關(guān)。
打開,里面有好幾本書籍,還有一些紙張。
“找到了?!彼d奮地叫起來。
就著微弱的燈光,倆人翻了幾頁,果然是蘇文青記載的瑣事,事無巨細,包括太子素日所為。
“你看這兒。”季凌燁往后翻,指著一幅圖讓蘇慕煙看。
“這是地圖?”
倆人心里都有同樣的猜測,大筆錢財便是流入這個地圖所指示的地方,是葉城外的一片山林之間,那是......
太子果然在私養(yǎng)軍隊,私造武器和軍火。
倆人視線相接觸,都明白了另一件事情。
若是太子豢養(yǎng)軍隊,那么蘇府的案子就變得更加復(fù)雜。
蘇文青自詡清流,定不會和太子同流而污去做這類叛國的事情,但這本子上又清清楚楚記載一些地點。
也就是說,蘇文青是知道這件事。
太子自然也知道蘇文青知道,才構(gòu)陷于他,且親自負(fù)責(zé)此案,快速便判處蘇府滿門抄斬。
蘇文青沒有將太子供出來,也許是念一點師生之情,也許也是因為若是將這件事說出來,便是死罪,自己非但逃不掉,太子及其黨羽也將被一網(wǎng)打盡。
得不償失。
因而蘇文青將這事情放在肚子里,只字未提。
若是沒有謀反之罪,便只是一樁貪腐案,雖然數(shù)額巨大,可畢竟也只是嚴(yán)重的貪腐案,季皓云自然不會被牽扯其中太深。
但蘇文青畢竟是季皓云左膀右臂,如今被流放,他和季凌燁之間的平衡說不定就此被打破。
季凌燁風(fēng)頭漸起,季寒簫希望季凌燁可以有與季皓云較勁的能力,但絕不想他壓過季皓云。
大家先前都以為,張貴妃第一次求情時,正是蘇府下獄時,那個時候,一切都不明朗,季皓云恨不得立刻將蘇府除之后快,自然會時不時跑去給季寒簫上眼藥。
張貴妃便撞上了槍口,被圣上重罰。
之后,圣上顧念與張貴妃的舊情才改判了蘇府流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