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皺著眉頭,眼里閃過不喜,看了婆婆一眼,沒說話。
老夫人臉色越發(fā)難看。
她是見過這個趙欣兒的,只是一個丫鬟而已,從前不曾留意。
如今也已經(jīng)從老嬤嬤那兒得知她的來歷,也知道她和禮兒關(guān)系匪淺,還跟去戰(zhàn)場,照看過禮兒。
但她是女人,也年輕過,一看就知道這趙欣兒懷的是什么心思。
一個跑腳商戶之女,從小便拋頭露面,毫無教養(yǎng)風(fēng)度,但凡富貴點(diǎn)的人家都看不上,更別說忠義侯了。
心眼子耍到侯府來了,她還嫩了點(diǎn)。
若不是她手伸太長,蠱惑府里的公子姑娘,老夫人看都懶得看她一眼。
老夫人朝著老嬤嬤使了個眼色,后者立即上前,齜牙咧嘴沖上去,一手抓著趙欣兒的頭發(fā),一手左右輪扇,給了趙欣兒兩個大嘴巴子。
“不講規(guī)矩的狗東西,主子還沒有讓你回話,你便不能開口?!崩蠇邒哒f。
啪啪。
又是兩個大嘴巴。
趙欣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,臉上的疼痛都顧不得,嬌俏的臉蛋腫得很大,上面顯出青青紫紫的手指印。
她震驚地睜大眼睛,不明白情況怎么會變成這樣。
不管是對陸君禮還是孩子,她都是盡心盡力,就是為了能讓老夫人注意到自己,慢慢接受自己。
情況怎么會這樣,哪里出了問題?
趙欣兒不解。
“老夫人,欣兒到底犯了何錯,請老夫人明示?!壁w欣兒忍住嘴里的血腥味,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。
“世子也是人人都可以肖想的嗎?府里的丫鬟那都是老夫人、夫人調(diào)教過的。你連侯府的名冊都沒上過的人,有什么資格伺候世子。”
“小門小戶出來的賤蹄子,既然是侯府的下人,便要講侯府的規(guī)矩。這首要的一條便是守住自己的嘴,不要說的不說,更不論蠱惑公子小姐的了。”
啪啪啪。
又是幾個大嘴巴。
“第二條,便是謹(jǐn)守本分,將勾欄院里的下三濫手段,使在主子身上,任你是多得臉的丫鬟,也決計可饒不了的?!?
說著又準(zhǔn)備動手。
趙欣兒終于明白了,但她受不了,受不了她們這么說她,將她比作勾欄院的風(fēng)塵女子。
她雖然是商戶之女,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,這些人怎么可以這樣詆毀自己。
掙脫了老嬤嬤的魔爪,她朝著老夫人爬了幾步,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,釵散珠落,淚痕斑斑地求著:
“老夫人,欣兒對公子、姑娘,還有世子,都是一心一意,絕無二心,天地可鑒啊老夫人?!?
抓著老夫人裙擺的手被踢開,趙欣兒也不放棄,繼續(xù)哭訴,“嬤嬤方才說我蠱惑公子、姑娘,冤枉啊,欣兒沒有?!?
看著趙欣兒慘狀,老夫人沒有絲毫動容,眼里只有厭惡。
趙欣兒不放棄,只是聲音小了些,像是嘟嚕:“欣兒對世子,從未有過非分之想?!?
老嬤嬤又一陣怒斥:“大膽,在老夫人面前回話,竟不自稱奴婢,此為大不敬?!?
說完又想過來教訓(xùn)。
“住手!”一道男聲從門外傳來,帶著急促和怒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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